她笨拙地缠绕着绷带,因为疼痛,动作时而停顿,时而急促。
鲜血透过绷带渗出来,她却顾不上擦拭,只是一味地用力缠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愤怒和痛楚。
终于包扎好之后,她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她穿上贴身睡衣,缓缓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倔强。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轻声说道:“只要不脱衣服,就看不出我受伤了。”
她微微侧身,确认从外面看不出异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大清早,阳光刚刚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三姨娘就扭着腰肢,风风火火地来看独孤朝寒。
三姨娘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看似关切,却藏不住眼底的虚伪。
“寒儿,听说你晨起身子不大舒服,我来看看你。”
三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床前。
独孤朝寒斜倚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昨晚听见她密谋要将自己嫁给城暮寒的画面。
她看着三姨娘上扬的嘴角,心中不禁暗想:这是要直接采取行动了?
独孤朝寒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三姨娘继续表演。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忽然不适了?”
三姨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神却飘忽不定。
独孤朝寒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我身子本就孱弱,一天好,一天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啊,是。我听说东边小镇,有个神医治先天体弱最是厉害,想着若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三姨娘殷切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独孤朝寒看着她,先是觉得不屑,心中冷哼一声。
但转念一想,她引自己前去那里,会不会与密谋逼她嫁给城暮寒有关?
独孤朝寒直勾勾地盯着三姨娘,目光犹如两道寒芒。
三姨娘被盯得心里发毛,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赶忙说道:“当然,寒儿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派人为你抓几副药回来,只不过,最好还是要亲自去给大夫把把脉,才能对症下药不是吗?”
反正她的目的,是让自己嫁给城暮寒,那样的话,自己正好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他的府邸。何不顺水推舟,按照三姨娘的计划行事呢?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立马答应了。
“好啊,我明日就去看大夫。”
三姨娘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忙道:“那好,我去为你准备马车,你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生怕独孤朝寒会反悔一般。
三姨娘一踏出房门,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与算计。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对紧跟在身后的婢女低声吩咐道:“独孤朝寒明日动身,放出消息给城暮寒,说昨晚他追捕的贼人就在那里,引他前去。”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婢女连忙低头应道:“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