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这才有些情绪低沉和萧疏的自顾自的道:
“可笑我当初还自视甚高,却无意成了他人对付父帅,致使东都内乱纷争的旗号和籍口了。。”
下一刻,朱友裕突然就闷哼一声,而失手丢落了把持的短刃,而被李振一下子就挣脱开来;却是在他所捂住的左肩后侧,被人在视野盲角里射中了一支弩矢,顿时就洇淡开一片血迹来。
而死里逃生退回随从护卫当中的李振,也摸着脖子上不断渗出来的血色,对着重新被团团包围起来的朱友裕无奈的叹声道:
“大公子怎就不能理解我辈的苦衷和用心呢?明明是想拥立您成就一番基业和身家前程,怎就不得领情呢?”
“只恨我有眼无珠,也恨你蒙蔽了父帅。。。才有今日之厄。。”
朱友裕却是咬牙冷笑道:
“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也唯有退而求其次了。。”
而不知何时出现在残断墙头上手持弓弩的领头人;却是在说话间再度射中想要拾刀冲出包围的朱友裕,顿时小腿一软而屈膝半跪在地上。
“也罢,一个横死在长安街头的大衙内,也足以制造出些许机会和口实来了。。”
李振闻言却是愈发叹息道:却是转身挥袖掩面,仿佛是不忍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然而稍后的机弦相继响起,却是一下子激起此起彼伏的连响数声惨叫。
“。。。。”
李振不由有些诧异的转身,却见那些站在墙头上的弩手,还有那名领头人都一齐栽翻下下来;而在在他惊骇莫名的眼神当中,四周蔓生的过腰荒草中,也冒出来许多青色袍甲的身影。
只见他们抢上前来,将中箭的朱友裕团团围住;其中一名双肩和胸口上都绣着简明貔貅纹的军将,这才开声道:
“托了大公子的福,可还真叫人看了一场好戏。。”
“我辈当为留守尽忠,至死不渝。。”
而李振的心思却是一下子沉了下去,然而他转瞬就突然大喊到: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向内奔逃而去。
随后在一片激烈的劈啪作响声中,那些随他而来的护卫也相继浑身溅血的相继倒地;却也竭力为李振争取到了些许缓冲和机会。
只见他缘着一处假山连滚带爬而上,又缘着假山与外墙之间的一棵枯败大树的主干,奋力一跃摔滚出了墙外,而又一瘸一拐的拖着点点血迹消失在狭窄的偏巷之中。
“不急,且不要急。。”
稍后面对部下的汇报,这名军将却是轻描淡写的道: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被包扎起来的朱友裕又道:
“咱们负责救回这位大公子即可。其他的事情,自有人分晓的。”
而在长安城内上管会所在的京兆府旧址当中,却是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坐立难安的低气压和氛围,以至于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而仿若是有什么要紧东西在身后追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