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广州时发现当地所造的更多是大中型海船为主,在內河船只制造上的规模和技术水准,反而还不如有大量河川遍布而取材方便的安南交州地区呢。一旦有所推广和普及起来,那在江河支系众多的岭南地区,同样是物流和交通效率上的重要加成。
然后是岭北、岭西一带的毁禁寺庙之乱愈演愈烈的消息;甚至在多日前的富州境内围攻和打杀死了,留守正使孟揩麾下的一名颇为看重的部将严顺;自此惹得一贯坐镇广州不动的孟楷难得勃然大怒,而亲自发兵数千而直取富州而去了。
这位在起义军相关的历史上,可是击灭过党项及鄜延兵,击破食人魔王蔡州节度使秦宗权的少数牛逼人物,作为幕后黑手和推动力的周淮安,也只能为那些满屁股都是屎而在劫难逃的大小光头默哀一秒钟了。
但是孟楷的暂时离开,短时间对于周淮安也是一件好事。正所谓是眼不见为净,虽然在打安南的时候给他们输送了不少好处和利益,但是回来之后自己这个借机自封的交州留守,和他这个广州留守的主从地位问题和继续相处之道,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距离来交涉、处理;
相比之下的副使林言就更好应付的多,无非就是财帛和名分上的东西而以;周淮安甚至准备了一份万言士民劝表,以“请求”他遥领交州刺史一职,没错就是交州刺史还有相应的印信,以便将这位黄王的外甥给拉下水;这也是周淮安为自己留下的多重保险和后手之一
只是当他的坐船抵达了广州近岸之后,还是再度出了个不小的“意外”。
“这又是什么鬼。。”
聚集在广州花尾外港的人山人海还是让周淮安稍微吓了一跳,差点就以为是广州当地又出了什么状况,而要呼唤人马上转舵备战了;
然后从引水的小船上,才知道这些都是自发来迎接和观瞻,自己这位代表义军“平定南蛮、光复交管”的新一代名将种子云云。
只见那些堤岸、沙滩、栈桥和港市只见,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而在一阵有一阵呼喝着什么;还有一座临时搭建起来足有数层高的竹棚彩楼,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绸布和花草绿枝;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差没有打出“欢迎XX领导莅临检查/指导工作”的横幅了。
要知道,整个时代的广州和交州的经济活动,贸易往来与民间的交流可谓是尤为密切的,因此,很容易就通过重新恢复起来的海上贸易和运河交通,得到许多发生在安南之地的传闻和轶事;
其中有些内容经过往来商旅和逃难百姓,的一传再传的辗转夸张和放大之后,就已经变成了诸如“杀蛮十数万,而朱鸾诸江皆为赤水”的,民间各种喜闻乐见而面目全非的跑调事物了。
然而不要小看这些形同无稽之谈或是流言蜚语的作用和效果,这代表着义军或者更确切说是周淮安的个人,在民间的认同度和权威性又上了一个台阶了;毕竟,在这个朝不保夕而纷乱不止的世代,大多数底层百姓谁人不渴望一个有足够能力和手腕,可以轻易远征数百里破敌的强势保护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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