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这么一个体贴且识时务的人物在,他也不介意维持一个“义军入城,劳问而已,闾里晏然”的军民相携局面。
只是尽管这洛都一切虽好,却又怎么比得上天子停居的西京长安中的种种繁华风物呢;那可是他曾经魂牵梦绕又折笔遗恨之地;也是如今扬眉吐气重现风光的所在。所以他的脚步并不会在这里多加停留的。
当然了,与过去走一路就吃过一路的做法不同的是;如今在义军所过之处,他还以大将军府之名委任了许多形形色色的留守(大州)、镇守(小州)、守备(县)等官职。
并在一些重要的望要大邑和折冲之所,他也留下了得力和可靠的义军头领来镇守一时。比如那个十分识相的带着人马来助战的蔡州刺史秦宗权,就被他重新委任为淮北五州镇守使。
而稍后谈妥了条件的刘汉宏也带着人马让出了河南境内的地盘,老老实实的前去淮南做他的南路都统兼淮南留使了。如今,这个关洛平原的都畿道各州,自然也不能轻易的抛在身后或是置之不管。
只是相应洛都留守和分州镇守的人选,就需要好好的斟酌和权衡一番了。
“王上,紫寰殿已然布置停当,就等群臣前来觐见了。。”
这时礼仪使崔缪,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叫他们稍带一下吧。。”
黄巢不由摆了摆手道,尤自在多名侍女的搀扶和整理下,对照着自己在等身大铜镜里的身姿,似乎总觉得满身的华美衣冠袍带之间还差了点什么。
“王上,河阳诸葛爽已然献上了降表,并派大将都兵马使刘经率人马五千,前来从征助战当下。。就等王上使人接掌河阳(桥)南关了。。”
又有掌书记黄睿趋步而入低声禀告道。
“善也,传我令下,诰封他为河北都统、北面镇守使,河阳节度使治下一切如故。。”
黄巢不由合手称道。这毕竟是朝廷方面第一次称臣的藩镇,哪怕是扼守东都北面门户的小藩镇,无疑也是个振奋士气和鼓舞人心的开端了。
“却不知王上当差遣何人往守河阳南关呢。。”
黄睿继续俯首帖耳状的请示道。
“这个嘛。。”
黄巢转念想过好几个名字却又安置否定掉;最后才定格在了一个新近表现出色的面孔上。
“就让那个朱三,带着前军的马队过去驻守吧。。”
正是他捉住了出奔求援的曹翔,又在阵中带人拼死截住了官军的甲骑,这才得以让那曹老匹夫丧失了逃亡机会而授首的。也是他身先士卒最先冲进了都畿道,而震慑的洛都上下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本阵到来的。
可以说堪称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只可惜的是因为他兄长的缘故,在军府内部一直受到“黄门八子”为代表的亲族故旧,和崔缪为首的“新附党人”隐隐的压制和排斥;
这次也算是给他一个补偿和出头的机会了,也是敲打和警告一下这两边,眼见长驱入关莫要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因此,他不容分说的打断黄睿和崔缪表现的异议,自行继续道:
“把言哥儿给叫来,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该有所长进了。。所以这个在洛都筹备后续的事宜,就姑且交他来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