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计划经济,在某些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可以当领导的人眼里,那就是大笔一挥,章一盖,然后让手下来处理的事情。然而社会上里大部分人都不参与这个工作,不理解这牵涉到了大量的计算。
一旦积累的偏差多到玩脱了,就像高速运转的机械力齿轮崩掉的后果。一个充满活力的政权体系,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各行各业都在工作,你要是在物资供应上有任何疏漏,会造成连锁反应的社会产能崩溃。
卖不出粮食和农产品的农民,只让让收获在烂在地里而陷入生产资料匮乏的困顿;然后不得不在债务和亏损之下选择逃荒或是去吃大户。
而买不到足够粮食的城邑居民和厂矿工人,工作失误,工厂效率下降,影响产出;然而在影响一系列的下游链条,最终又影响和反馈到到农业再生产上,形成恶性循环。
当然了,相比后世那个号称能够用因果律来打飞机的神奇部门,这个部门就实在是徒有其名了;最多相当于一个刚解放时一个地区公署的水准,但在这个世界上还算是相当的。
而且日常负责的也是根据各方面收集的资料和讯息,便列出相应的事务计划或是不断补全、更新的方案;以及为相应的部门提供提高效率的计算模版。
而在另一个地方,王婆先拜别出来有坐上了回程的马车之后,才觉得脊背已经被冷噤噤的汗水给浸透了,而再也毫无仪态的瘫坐在了地板上。
他这一辈子打过交道的权贵委实不少了,就算是宰相之家也不是没有得以拜偈过。但是却从未向今天这样心累,和饱受打击的自我怀疑起来。
就在方才,他就经历从面对权势地位的基本敬畏和谨小慎微,到对专业学识和见历的惊讶不已,再从自己身熟悉领域的震惊,到最终叹为观止的心服口服,一波三折的心情跌宕。
因为这位大都督就好似是无所不能的全才一般,在他所擅长和浸润的营生和事业上,也表现出了某种超乎世人想象的天赋和资质,只是不屑于深究和钻营而已。
说起大致的情形,根本不用多余的解释和说明,就轻而易举的洞察和掌握了王婆先所提出大致构想和预演;甚至还能指出他的规划构向当中,几个尚有不足的风险薄弱处或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好处。
在这种显而易见的明睿和洞彻之下,他为了周全计而夹杂在其中的那些私心和后手,就显得尤为可笑和难以上得台面的格局短浅了。所以这一刻,他只想马上回家去把自己的“礼物”奉上,好巩固和坚定这番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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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洛阳城外,一支人马正在向着南方出发。刚刚从长安觐见大齐皇帝归来,又授命踏上征程的朱老三,正满身披挂威风凛凛的走在先头的大旗下。
关东大地上,尤其是河南境内虽然号称为义军所据有,但是依旧还残留着许多大大小小立场暧昧或是摇摆不定的土团、镇军据点,以及孤岛一般由官军/藩镇所坚守城池和地盘。既然大齐朝廷鼎立之后,只让也要优先扫平这些近在都畿腹地的残余钉子。
而他正是新近受命为东南面行营都虞候,以统辖和协调留在都畿道南边的几支义军,以引兵攻拔依旧在前忠武军马步都虞侯兼刺史赵犨、防遏都指挥使赵昶、亲从都知兵马使赵珝三兄弟带领下坚守的陈州之地。
只是在不久之前,负责围困和攻打陈州的义军李焕然所部,为赵犨率领的州团结军夜袭于城下,号称数万人马几乎溃乱散尽。因此朱老三这次未尝没有是临危受命的意味。
而满脸犹有遗憾的俾将苏拉赫然也在其中,他原本是想要和那位旧识赵大哥一起好生叙叙旧;然后再乘机蹿兜着新近风头正健的朱三将军,把他给专程要了过来一起并肩作战于麾下的。
只可惜对方显然一心只想留在长安城中享福的;出了那件事之后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了,让他的一番盛情难却,还是最终付诸了东流。
不过在打陈州之前他们还得先去邓州境内,接收一批专门用来攻坚破垒的器械,这也是出自朱三将军正在南边效力那位大哥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