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在镇反会安排的地方好好呆着,不要再到处乱走或是与他人有所接触了;因为,这很可能影响到你后续听询事项上的评估结果;毕竟你我都是三支队的渊源,实在不想让你在牵扯进什么是非了。。”
“怎么,难道在江陵城中还会。。”
于鄂水却是有些惊讶道:
“你也别想太多了,如今的江陵城中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安全所在。”
王仁寿却是摇摇头道:
“然而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利害干系,只怕是不会小的;你既然身在其中,自然不怕明面上的手段,但是却要小心一些有心人的摸黑和造势的手段啊!”
“这。。怎会如此?不就是个地方上的。。”
于鄂水却是有些惊讶到:
“此事看起来或是只是区区江东地方一隅的偶然发现;但是对于那些始终受制于太平考成法,而报考和出仕无门的旧日世家门第和官宦渊源而言,就未必可以等闲视之了啊!”
王仁寿却是郑重其事道:
“大都督若是有意穷纠不放,进一步重整和肃清江东的局面,你就是其中的关键要点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谨守本身,千万不要给此辈中人,有所诋毁、构陷和质疑你立场态度的机会啊!”
“多谢指点。在下省的了。。”
于鄂水亦是恭敬对着这位专程前来提点他的前辈行了一礼。
当然了,对于这位三支队出身,却来自河东晋阳王氏子弟的王仁寿而言,其实还有一些不方便诉诸以口的揣测。比如那位大都督/楚王殿下,是否有意籍此大兴诏狱,以为清算江东三路的先期留用人员,并且进一步打压督府内部,那些传统派士人和旧属官吏背景的存在呢?
毕竟,随着大讲习所里一批批重新培养和回炉再造的诸多生员,逐渐充实到了各个地方的基层组织和各级部门人员当中;原本那些半路投献和破格招揽而来的传统士人、学子们,相应的作用、价值和影响力,已经在逐步的下降当中了。
因此,这桩考弊案未必也不是一个试金石,试探出这些旧日士人的立场和态度;是否还能够跟得上的太平军的发展大势,而在新朝继续保有一席之地:还是就此沉沦于是非,消亡于籍没无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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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东川道,梓州南部的射洪城外,俨然是持续战斗之后的一片狼藉。
来自宋浩麾下的东川军,与占据射洪县城的太平渝州别遣军,也已然前后相继交战了十数阵;虽然两军对垒之下各有伤亡,而东川军的损失还略大于渝州别遣军;但是也成功的将其阻挡和羁绊在了这射洪城附近,再也不得推进多少。
而在宋浩立下的阵营后方,还有从州城方向源源不断开进而来的民夫和团练;则是在这条相对平缓的南北向谷道之间,争分夺秒的抢建起多处方便据守和节节抵抗的寨垒来。然而,虽然看似一切都在预期内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但是身为主将的宋浩却没有多少得色和欣然。
因为,他原本预想当中阻敌和拉锯的战场,可并不是在这射洪城下,而是具有更多地利、人和的州城郪县(今四川三台县南郪江乡)附近;射洪城本身也丢的太快了。而眼前这些贼军主动暂停交锋就此据守不出,也不完全是受挫于官军的缘故,更有子药器械消耗将尽的缘故。
但是一旦等到开春的江讯到来,后续的水运输送复归畅通和便利,只怕又是新一轮战火和攻势之期了。而在他引兵南下努力争取到的这段缓冲时间内,无疑是全力备战的最后时光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对着东川的监军院使朱敬玫问道:
“行在和西川镇那边,还是没有回复么?”
“我不敢奢求北边入关的人马能够驰援,最不济,在南边泸、荣一代备敌的人马,可否给调遣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