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却之不恭了。。。”
敬翔有些诧异的沉吟了下缓缓应到。
“此外,还请特使与我传话长安,我家门有一小女将欲及笄,薄有姿色而兼具才艺,愿为王上侍奉宅邸之选。。”
然后,就见李全忠随即又道:
“这。。。”
敬翔顿时露出为难颜色道:
“当然只是请贵使传个话而已,自不敢奢求更多;但若能因此不嫌左右,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李全忠又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到:
“罢了,我也尽力而为就是了。。”
听到这里敬翔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道:
“如此甚好,吾也更加安心备边塞外而经略诸胡各族了。”
李全忠这才释然慨声道:
敬翔却是心中恍然起来。显然这位刚刚夺位的李燕帅也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在这段时间里的耳濡目染的相处下来,却是隐隐多少猜到了太平军所秉持的立场和诉求了。
而在风雪交加的兖州(今山东济宁附近)瑕丘城外,带着一身寒气跺着脚搓着手的朱老三,走进中军大帐又来到了一大盆烧得猩红而热气滚滚的炭火前,迫不及待的烘烤起来已经有些失去知觉的手脚。
然后,就有人连忙奉上一大碗烧滚还加了许多板糖和姜末,而发黑泛亮的浓茶汤;然而朱老三端在手里却是没有马上辍饮,而是一边捂着暖手一边用蒸腾的热气烘起胡须和眉毛上结的白霜;
直到熏蒸得他面皮泛红起来,堆叠的皱纹也慢慢舒张开,这才美美灌了一大口茶汤而露出惬意和舒坦的表情,吐了一口长长的烟气开声道:
“从外间回来,能饮上这一碗茶汤,可真是天大的美事啊。。”
然后,他又看着值守中军的牙门护军指挥使胡真继续问道:
“洛都那边后续的粮油柴碳、衣被帐毯,都运到了没?”
“后军那儿都已经点收了,数目大致不差,还多了几百副的碳炉和火具呢。”
胡真沉声道:
“这就好了,只要能让儿郎们物用俱全足得饱暖了,就算让人围上一整个冬日也是无妨的。。”
朱老三闻言不由舒眉笑道:
“想当年,我和二兄一起跟随补天王的时候,莫说是餐冰卧雪,就连拿未死透的人马尸骸取暖都做过,能有双步履就能欢喜上大半日了。。”
“现在可好了,人人都有夹棉厚缝的冬衣和垫毛靴子,上哨和巡曳还有毛毡大氅和厚布罩衫。。”
自从卸下了某种意义上的负担和责任之后,他也似乎越来越喜欢回忆前程往事了。然而在他一脸喝了三碗茶汤,也絮絮叨叨回味和感想了一堆之后,就见负责六书承发往来的新任孔目官邓成云,欲言又止道:
“留守,此番还有长安的书信。。”
“哦”
随后朱老三接过来扫了几眼,不由脸色有些奇怪道:
“有人上书敬请王上东狩洛都?这是要催促我加紧用兵了啊。。”
“混账东西,真是好胆,这是要构陷我欲绝地啊!好在我儿再不成器,终究是分得清大是非的,也为我免去了一场祸事了。。”
然而他下一刻的表情就变得越发难看起来,而又下令道:
“传令汴州巡河使刘捍,火速拿下李(振)彦霖全族,就此押宋往长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