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之后,循州州城里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平静;就算是那些已经被清理得空空荡荡的大户宅邸,也已经重新那排上了新的临时住户。
大多数人们被鼓动起来的狂热氛围和情绪最终还是会消退,而重新回到谨小慎微忍辱负重的日常当中去,但是造成的影响和连锁反应,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并且继续产生着各种或好或坏的效果出来。
好消息是,在公审的消息传开并经过短时间的酝酿,或者说是相继有人回过味来之后,主动投奔义军的青壮数量大增;另外就是城中开始有人愿意和义军做生意了,从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接触和尝试,到堂而皇之的提篮挑担推车上门吆喝;虽然城中的官市、街市和坊市都还是依旧冷清,但是城郊的野市和城门外的早市,却是依旧慢慢的恢复起来了
然后不那么好的消息是,因为突然暴增的投军人数,还有城中多出来需要赈济的人口,原本预期足够供应吃上大半年的粮草物用什么的,迅速缩减到了四个月内的消耗量上。
还有潜在长远的副作用上,就是怒风营由此站在了当地所有士绅、豪族和富有人家的严重对立面上;虽然在此之前也是天然的对头和排斥对象,但是还带还有可以争取和交涉可能性云云。现在则是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高仇恨值敌对状态。
主要是因为有足够的当事人供述和指征,又有家中潜在带路党和内应为止张目,在城内抄没大户和有钱人家的工作进行相当顺利,几乎可以用上天入地深挖三尺,连老鼠洞都无所遁形来形容了;另一方面则是周淮安特别借助了专业人士的技能,来找寻和发现一些被隐藏起来的线索。
比如在清理牢狱的时候从里放出来,又被扣在义军当中继续赎罪的著名入室窃贼和几个老盗墓人;所以他们在刀子和赏钱的双重激励下,那些大户人家通常的隐匿手段根本是无所遁形的。
因此除了被隐匿在各种房产和别业当中的粮食之外,最后翻找和挖掘出来的各色财货物资,甚至还要比明面上直接抄到的东西多少好几倍之多。其中甚至还有位数不少存放开有些日子的甲械和旗仗什么的,看起来这些被镇压、抄没和审判正刑的大户和豪商之流,同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周淮安主导的新规矩当中,抄家抄出来的东西,也开始进行了三六九等分类和价值评估,像是粮食和财货、生活物资什么的统一归公,然后再按照需要划拨给提出要求的相应部伍;剩下的零散物件才是参与行事的将士们的个人福利;虽然在实际执行过程当中,并不是那么严谨和准确,也无法万全杜绝一些私藏小件财物的行为;但这还是在无形之间,也变相提升了周淮安所在后队的语话权和潜在影响力了。
然后,他干脆又为此专门订了一个小小的规矩,允许这些营中的士卒,用手中掌握的多余战利品和其他用不上的物件,来交换一些后队生产的产品或是相应的服务;并且,以后队派出的流动服务和售卖大车,为最基本的中介和担保,就此形成一个有限互通有无的内部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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