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内城外的鼓噪声义军平复了下来,而陷入一种让人不安的短暂安静当中;随即就有哐铛作响的沉闷机括声响了起来。而居高观望的哨位上,也不由纷纷叫喊起来。
“天上。。”
“天上有东西。。”
“小心,草贼的发石砲。。”
然后高霸才看见许多道带着燃烧烟迹的事物,划过弧线的越过他们头顶,纷纷击坠在了内城的建筑之中,轰然碎裂迸溅开大片的火花,随又变成蒸腾而起的火光和浓烟。
而在外郭城中,特制的弹射器和车弩边上。来自第二军的郎将兼高州主簿苏无名,也大为宽释的吁了口气,扭头对着站在身旁的两位助战义军头领道道:
“如此甚好,大局已定。。”
随着他的话音方落下,就见轰然一声响起在内城城门当中。却是原本被封堵起来的门道,被自内而外的推倒和掀翻开来,而冲出来许多高举着团牌和挡板的身影;又竭尽全力的向着义军所据守的阵列和防线扑杀过来。
“来得正好。。”
苏无名不由慨然大呼道。
“除样子队和投火兵之外,兄弟们随我杀敌。。”
随着他的话音袅袅而变成激烈吹响的哨声。霎那间内城门附近的房顶上,墙头边,都站起来了许多持弩弯弓的义军士卒;又在哨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用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的箭雨、矢丛,覆盖和淹没了那些从城门中冲出来的官兵。
片刻之后,这场徒然而绝望的回光返照式反攻和突围行动,就随着满地叠倒的尸体和少许痛苦呻吟的爬行身影,而宣告彻底失败了。
然而在内城的另一端,唯一没有城门而最靠近外郭城墙的北面。易装过的高霸连同十几名死忠的亲兵,籍着城中不断飘散出来的烟气作为掩护;人人用湿巾遮掩着口鼻,小心翼翼而又大气不敢所出,从墙头的垛口上缓缓的逐一绳缒而下。
“合该我们有这般功劳了啊。。”
而正全身披挂而拄着刀枪和弓弩,蹲伏在不远处的押队虞候李裹儿,对着自己的跟班王彦复道。
“这怕不是撞上了一条大鱼了啊。。准备吹哨。。”
而在丹徒城下,围攻城池的前期准备和工程布置,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的程度;
在正对着西面、西南、正南、东南、东向的五处城门前,高高垒起来几乎接近城墙登高的多处土台和望塔,及其纵横交错连接在一个的壕沟和栅墙,也愈发纵深层叠得出现在守军的面前。
而在其中一些暴露出来陷坑中和工事前,已经零零散散的仆倒了一些尚未清理嗲群殴的尸体;有些是城中想要冲出来的小股侦查人员和信使,有些则是刻意放出来的逃亡者。
当然了,对于坐镇围城大营中军而时不时带着将旗出来露脸的周淮安而言,有时候部下表现出出乎意料的能干,也是一种难得的困扰和烦恼。
比如因为在计划外的过渡表现和成果,把预期当中的敌人给打跑了;而导致诱敌深入而拖垮其势,又聚而歼之或是分头击破的打算就此落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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