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竞相爆发出来的声势与气象,也让不得不在护卫下逃向城区的花老,有些骇然失色和暗自心惊肉跳;她从未想到这些微贱如蝼蚁和脚下的尘泥,而只能用卑微无比的敬畏羡慕眼神,远远地退避在外以免污秽了自己眼睛;随便一个最不起眼的底层打手就能予取予求而不敢抵抗的存在,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的力量来。
这或许也是城区内那些大户人家,所要担心的事情和方向吧。她忽然有些隐隐明白城区内那些大户豪族,为什么要与自己暗中保持默契的理由和缘故了;这已经不是当初杀鸡儆猴式的清理掉一大批权势人物,而令其物伤其类的缘故,或是断了他们在地下世界的渠道和灰色地域的触手那么简单;
或许是因为那些草贼在港区中的某些做法,已经触及和损伤到了此辈在当地,所世代保持自身地位与权势的凭据和根基了吧。因此,他们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清理和消灭掉,这些草贼在当地所存留下来的影响和布置吧。这样的话,对她而言事情就还有转机和新的可能性了。
抱着这种强烈的念头在一片混乱中逆流而动之后,她和剩下的最后十多名铁杆手下,就近冲进了一户人家当中而迅速掩起门来;在短暂爆发出来的求饶和哭喊声之后,名为“花老”的妇人重新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布裙,那些头饰也变成快包头帕子,就连脸上也涂上了锅灰。
只是还没有等她靠近城区附近,那些坊曲当中就传来了一阵同样震耳欲聋的锣鼓和喊杀声,却是来自后方城区里的那些丁壮和护院开始主动冲出来,驱赶和追杀其那些试图逃亡往城区的海寇;显然是见到港区的变化之后,急忙下场来捡便宜和乘火打劫上一把了。
虽然其中大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在虚应故事来表明态度,对那些海寇和流贼也驱赶、威吓居多,缺少斩尽杀绝的意愿而显然是在保全实力;但她实在没有把握自己靠过去之后,不会被这些见风使舵的骑墙之辈,合力拿下给当作投名状和礼物,绑起来送到那些草贼手中去呢;或者说,直接让自己这个召集人就此永远消失了更好。
身为地下世界的掌权者,她可知道和见识过许多种对付自己这样女性的手段呢。
“马上掉头,我们改走东边了。。”
所以她毅然喊道:
“我们要分成两路了。。。”
作为熟悉当地的地头蛇之一,妇人自然也有狡兔三窟式的后备手段和隐藏的退路。在相继有损失了三个人,走散和脱离了四个手下,又留下和分走几个作为诱饵的人手之后;她带着剩下的最后几名铁杆亲信,在港区围墙附近靠近海边的一条流经的小河巷边上,找到了一艘藏在水中吊脚楼下的小蓬船。
摇着晃晃悠悠的船撸,他们沿着有些复杂的河道轻车熟路七拐八弯,有惊无险的遭遇了几次乱匪和海寇,包括射死、打杀了三名想要跳上来夺船的海寇之后,还是从一处几乎要淤塞起来的河岔口,驶出了一片混乱的港区,又贴着延伸入海的长堤向着远处驶去。
直到这一刻,妇人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将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给慢慢落了回去;然后却是有些肉痛的盘算起这次行事的得失来,在这一次失败之后,她籍着五老会的旗下多年经营的人脉和资源,几乎是一朝损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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