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自诩首义起兵一路转战数千里山河,行事和治理上的手段,又怎能还不如一个岭外投附的周和尚呢。。”
“对对,只要是有孟兄弟在,断然是再不会有所轻疏,而令这城中众多别有异心之辈,尚有可乘之机了。。”
“就是,千万不要吝啬收买人心的些许钱粮,反正这满城的豪门大户,巨族大贾,稍加寻个由头拷逼就加倍罗括回来了。。”
在场除了已经升格为军府本阵五护军之一,最为甲械俱全士卒精壮的左护军所属将弁,及其相关亲熟、故旧人等之外;还有许多额外受邀而来的人士。
其中有新投附而被归入其麾下,故神策行营的普润、博野镇军将校;亦有河阳诸葛爽麾下的大将都兵马使刘经;既有来自蔡州秦宗权的副手秦宗衡,也有河中王重荣的代表兼兄长王重盈。
而刚刚抵达长安未久的朱老三亦是得以受邀其中,而坐在斜对面的角落里羡慕的看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场景。心中不免再度生出“大丈夫当是如此”的一番感触。
然而,作为众人所羡慕和恭维的中心人物,面对着琳琅满目根本说不出名目的美味佳肴,和赏心悦目又不明觉厉的歌舞,孟揩却在心中暗自的叹息和隐隐的担忧着。
他感叹的是对方对于义军大部及军府上下,进入长安之后的反应和行事所料多准,几乎没有什么偏差。也为自己省却了许多的没法和困扰所在。
然而,他担忧的则是已经看似有所成就得义军大业,此后的前程将来和发展似乎都在对方的估算中。若是那人抱有某种恶意和心机的话;只怕日后也是防不胜防的结果啊。
因此,当他对于黄王的进言屡屡得用而愈发宠近的同时,也让他不免陷入某种进退两难的严重焦虑与复杂矛盾当中。偏偏为什么这样的人物,就不能和黄王同心同德走在一条道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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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田令孜的宫外大宅中,专门用来处理对外事务的归寿堂內。
一众文武官属像模像样的排做数行具列堂中,而披着金灿灿锦袍的黄巢也半眯着眼睛依靠在上首的绳床,听取着他们一一上前得呈报和请示。
“恭喜王上,既京西(左神策军)的博野镇、普润镇之后,又有北面的崇信城、定平镇、归化城三镇相继降服,就此让出防要而率部前来投效了。。”
“南面的捷报啊,蓝田峪和蓝田关的守军都已经不战而逃,被后翼人马就地拿下来了啊。。”
“禀告王上,巡城司称有奋武军的林三剥,至今再三推诿不肯奉命离坊出城去。。”
“那就并了他。。”
在突然停滞下来的气氛和动静当中,坐在上首一直没开话的黄巢突然道。
“让七郎带队过去处置,再从愿意听令的手下中选出一个来带领好了。。”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掂量的十分清楚的,尤其是经过了广府內的那些破事情之后。若是让这些多数小富即安的义军头领们,在这座都城里消磨了进取的斗志和锐气之后,只怕是就再也难以驱策的动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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