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屯长顿了顿,又继续道。
慕容武当即反应过来,而将目光投向到饭堂里正在用餐的另外一行人。除了那个吃相稍显文雅的清瘦中年文士外,其他二十余人都是膀大腰圆肌理泵张,而隐隐散发着威慑和压迫的健儿之选。
然而慕容武却不禁犹豫了一下;他虽然行事作风强硬刚烈,可并不缺乏头脑。能够得到这些疑为军士护卫的和拌从的,可不会是什么等闲的人物。怎么会轻易分随自己去亲身犯险呢。
然而在某种难以割舍的侥幸心理之下,他还是提出了相应的请求。结果对方居然是当场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到场观战一二。
不久之后,摇曳摆动的划桨声中,慕容武也在一只船头上巡视着左右几乎绵连无尽的芦苇荡从;
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身份,但是身后多了这二十几个披甲持弩的精壮卫士,让慕容武底气大增之余也不免有些压力山大起来;虽然同行的这位中年文士看起来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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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战火纷飞的关西地区。
成群结队打着“大齐”和“庞”“黄”字旗帜的义军,也再次从变得满目疮痍的奉天镇城墙下,丢下许多尸体和损毁的器械,裹带着伤员缓缓退却而去。
作为不惜伤亡多日攻打下来的成果和代价,就是原本被设立在丰田城外,因为抵角和呼应的诸多栅寨、城垒,都要交被相继夺取,推平或是拆毁、分烧掉了。
“真是岂有此理,”
正居于奉天城上督战的宰相郑畋,却是对着成都行在前来报信之人气极反笑到。
“关内各镇的神策大军,还有河陇朔方的诸镇勤王兵马,正当是嗷嗷待哺之际;只求朝廷输给足裕方能反攻贼势。这田舍奴贵为天子近从,却一心指挥耍弄这些捕风捉影的构陷功夫。。”
然后他又稍微平整了下气息继续道:
“那两位杨中贵人那儿又是怎么说呢,断不会就此坐视下去吧。。”
“那田氏依旧不肯召令大杨枢密入蜀伴驾,而令兴元府所在的牛(勖)节镇处多有阻却手段;小杨都监虽坐拥散关忠武军数部,一时独立难支少有作为啊。。”
来人继续无奈的解释道。
“如今更有消息称,山东节镇的刘巨容也已然兵败入蜀。眼下荆南的贼势直抵武关,就要与关内之贼表里一气了。。”
“什么!。。。。。为何国势已然如此艰难,彼辈却始终争权夺利不惜啊。。难道真是天数将近而内外妖氛聚齐了。。。”
郑畋闻言更加喟然长叹中失声道,始终保持温雅得体的形容一下子又多处出几分老态了。
要知道,作为他的得力臂助之一,新近被任命为检校太尉、中书令,兼任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郑滑观察处置使,兼充京城四面行营都统的崔安潜;在率领一支赴任的偏师迂回云中进入河东之后,同样也至今未曾有所消息传回来。
再加上从南方崛起关后就一路咄咄紧逼的太平贼,与关内建朝称帝的黄逆就此连成一气后,不要说是朝廷在关东、两淮、东南的的局面;就怕是偏安一隅的西南黔中和剑南三川,也不免要逐渐危亦了。
放眼下去,如今偌大天下尚得以保全一时,竟然就只剩下河东到西北各道的一片偏角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