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顾眼前目的不管长远后果的做法,对于工程项目沿途地方的生产力,简直就是杀鸡取卵式严重破坏。更别说其中由此产生的了诸多弊端和问题。
而太平军自起事以来征发的所有劳役项目,都是按工给酬的有偿劳动;甚至还鼓励表现出众的青壮年把自己的家眷给带过来,参与一些后勤性质的低强度帮工。
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是混一顿糙米或是杂面的饭食供应,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于是这在物尽其用的同时,又变相的解决了工人们的后顾之忧和思乡问题。
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太平军仅仅用了修建一座新城的代价,就直接和间接的取得了多重的效果加成,也解决了潜在的隐患和问题,这何乐而不为呢。
更别说新城及其配套的水陆设施完成之后,对于经济流通上的加成和军事态势上的改善,同样也是无可忽略的结果。
这就是来自现代的穿越人士,与当代所谓的那些能人志士、豪雄俊杰,在长远眼光和格局、经验教训上的巨大差异所在了。
在他们眼中,人口只是一种可再生资源,需要足够的保护和维持,才能够源源不绝的供给下去。而在深悉国家组织建设的现代人眼中,却是完全可以玩出许多花来的。
而在丹徒城中,送别了带着一堆条款和要求离去的大齐使者刘塘之后,周淮安又再度召开了一场临时的军议;因为对岸有新的情况出现了。
对于荆十三娘交出来的淮南方面,或者说是广陵城中的联络渠道,出乎意料的很快就取得了回应:或者说是对方迫不及待的送出消息来了。
“高骈宠信的那个妖道吕用之,为人刺杀不果,如今在广陵城中大开杀戒,又鼓励相互揭举和投告,结果破家灭门者不知凡几,人人自危而惶然不可终日。。”
“淮南大将左都兵马使俞公楚,在滁州清流县琅琊山下汇合右骁雄军使姚归礼所部之际,为寿州防御使杨行愍所攻杀,所部尽溃。。”
“河南蔡州军的孙儒部已经占据了楚州大部,而为残余的淮南水师并右都兵马使毕师铎所部,阻断于高邮湖一侧。。”
虞候长米宝大声宣读道:
“再加上盘踞在淮西各州的刘汉宏,岂不是有四五家势力在争据对战了?。。”
曹师雄不由得讶然道。
“重点应该是最后一支淮南行营兵马,就这么玩球了?”
声音洪亮的朱存道:
“我军是否应该乘势有所作为呢。。”
表情平静的柴平,却是难掩眼神中的跃跃欲试。
“巩固和收缩是既定的大方针不动摇,。”
周淮安却是微微摇头。
“彻底消化了江东的土地人口,才有后续行事的基础,没必要拘泥一时的眼前得失。”
“如果,大都督不想本军成为众矢之的的话,又何妨先使人取得一个过江的据点,以为各方态度的试探呢。。”
刚刚就任第十军的高季昌,却是突然建言道。
“反正如今有水军为护翼和遮掩呢。。再不济也能保证一时的全身而退吧。。正好某回下就有这么一支愿意拳拳报效的人马呢”
“你说是那些整编过的浙南兵?。。”
周淮安微微挑起眉毛,然后又很快释然;为什么不呢,他们上次去支援宣州,却只赶上最后有些虎头蛇尾的歼灭战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