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日初显酷烈的阳光,开始炙烤着那些荒废田亩和村庄废墟里疯狂蔓长起来的野草,而逐渐散发弥漫开泥土干裂与草木气息的时候。
关内的八百里秦川平原上,已然变成了犬牙交错的官军和大齐义军之间,无数旗帜和人马混战在一团的大大小小战场。
不论是作为大唐朝廷的河东、代北行营联军都统的崔安潜;还是身为御驾亲征的大齐天子黄巢,都失去了对于大部分附从人马和局面的控制力;而剩下自己亲自指挥的本阵。
道理也很简单,来自东北向官军各路齐出的讨贼兵马,几乎是在长安远近地方,不约而同的撞上了从西面、南面急忙回师救援的义军部队。
于是,一场场遭遇战和骤然爆发的混战,临时起意的突袭和蓄谋已久的迂回包抄,就这么接二连三的爆发开来,然后又像是不停扩大的漩涡一般,将附近赶来的敌我人马,都一起裹卷了进去。
因此如今的关中战场,就像是一团团不断发酵膨大的面团;用无数鲜血和兵戈、嘶号交错的声音,演绎出一曲挣扎与生死之间的协奏曲。
尽管如此,但是作为先发优势和占据了明显上风的官军,一时之间竟然未能够对这些仓促回援的义军大部形成压倒性的上风,反而公示变的明显延缓和迟滞下来。
然而,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官军长途奔驰大举南下杀入关中腹地,又在大掠当中耗费了相当的气力和精神;等到被重新聚集起来围困和攻掠长安,已经费了不少功夫。
因此,虽然他们在接敌中很快击溃了许多义军所部,但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强弩之末;而再也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反而被后续赶来的义军收拢溃卒,持续激战中对阵起来。
毕竟,这些大齐军队已然不同往昔那些,缺衣少食形容潦倒,兵仗不全而只能用削尖木棍和门板充数的义军所部了;
在缴获包括洛都、长安两京在内的诸多名城大邑,各色武库军械和钱粮储集,又收编和收降了大量被击败击溃的官军残卒;入京之后已然是兵强马壮一时了。
更兼沿途得潼关东西各数十州之田土户口,以为赡养人马和供奉朝廷;虽然有所实力分担开来,但也因此早早摆脱了流窜就食,朝夕聚散的颠沛流离局面了。
再加上长期与南方地区互通有无的不断输入各种军资甲械物用。因此大齐正属于左右枢密使并十二卫大将军的麾下,相比官军在甲械装具骡马并不差上多少。
唯一有所欠缺的反而是明显有些参差不齐的训练水准和组织度;但是经过这些日子新朝鼎立的陆续建章立制、梳理军伍之后,无论是京畿还是地方镇守也是多少有所改善的。
更兼前些日子三路征讨大军的相继溃灭和败退下来,让那些沿途投奔和聚附起来浮滥武装和外围势力,也因此一度损失殆尽。
最终能够收聚回来的多少也是见过战场真章和流血的合格兵卒了。因此,后来被重整起来又随黄巢御驾亲征的,更是不乏的各部义军将领麾下的精锐所在;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