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使君,属下自然不敢懈怠,也端无奸人作祟的,今年的产出亦是更胜往年;却是因为往来两地的客商正在逐月锐减啊!”
专门负责盐务经营的巡院使,却是满头大汗津津的回答道:
“客商减少?这又是什么说辞?”
王重荣不由犹疑了起来。河中正当四方八到之要;因此莫说是那些同属阵营的关内,哪怕是敌对势力和塞外那些藩部、城傍之流,也会通过商队前来河中买盐自用的,这是一种长期下来的变相默契和潜规则。
“如今北面的道路已经受阻,短时之内不做指望了。眼下河中所产主要输供关内和关东各地。。”
这名巡院使连忙应道:
“关内道总还好,月供数万石总是无虞的,给付的也算是少有推延。主要是关东那边大宗买盐的人手,正在逐月减少呢?更有一些长期往来的商家断绝了音讯。。”
“关东?”
王重荣不由在脑中闪过一个浓眉大眼而又颇为恭切的面孔,忽然想起来对方刚刚统合了都畿道的全境,并且得到了长安方面的追认,自己还派人出席过他的就任典礼呢。
“眼下正是用兵之要的关头,怎能没有了足够的钱粮输供!”
随后王重荣好容易才平复了怒气,断然喝道:
“马上派使者过去弄明白了,再不济就派咱们的人手过去主动贩售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确保见到足够的财货回来!”
因为,哪怕经过鼠雀谷和阴地关之战消灭了当地的大量土团联军。但是当地沿着汾水上游河谷林立贾胡堡、张难堡、高壁岭等坞堡壁垒,依旧让出于仰攻之势的河中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推进到州城下,因此军中已然是相当疲惫和匮乏了;正需要更多财帛以为激励。
而北面正在河东镇内肆虐的沙陀联军,他同样也有所耳闻;因此这也是他不惜代价和不遗余力,也要驱使大军先拿下汾水上游地利胜势的基本动机所在。
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视河东道三镇为囊中之物了,而为此虎视眈眈的筹备日久;但是未曾想到在关内大战之后,他没能赶上捡便宜的决战之期;反倒是因为消息严重延迟和之后,被延边一支逃归的沙陀军给抢了先手,这叫他怎么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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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洛都城中的留司公事厅内。
“留守,喜事啊,真是大喜事啊!”
却是牙门将胡真,喜诸形色的走进来迫不及待喊道
“从南边运过来的那百十车盐货,全都在滑州那边脱手了,所获颇丰啊!光靠这一笔的进项,咱们上下大几万人马,都可以过上一个肥年了!”
“那些椎场的客商都说,这南边的青白盐可真是成色好得很哇!不但尝起来既不苦也不涩,还居然没有灰土和沉渣,价钱也不贵;故而莫说河阳和天平那边都在吃;就连淮上和河北那边也是说有多少就要多少;如今经事的兄弟们都在问,何时才能再运上这么一批啊!”
“子规辛苦了。”
朱老三闻言却是难免露出一丝苦笑来,却又对着他和颜悦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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