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沙场老将闻言便知小太监今日出兵不过是试探之举,结果输赢都不重要,心中自然轻松。
白旺的帅帐是扎在东边山岭上居高临下可纵观数里,昨夜其同常宇会晤逼也装了狠话也撂了,然则回到营里却是一夜无眠,因为他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样的处境,论兵力他不及官兵,论后勤他还是不及据城而守官兵方便,论战力特别是马战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势之便,所以他必须好好利用地势方能阻敌南下。
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下,转眼间又被惊起,数千官兵出城已至五里外!白旺慌忙爬起来走到帐篷外的一块打石头上观望,果见数千官兵前为步后卫骑杀气腾腾奔来。
“这小阉狗倒是个急性子啊”白旺冷笑,昨晚刚唠完嗑今儿就发兵进攻,火气不小呀。
麾下王义恩就要率兵前去拦截,被白旺喝住:“放他们过来,他们的骑兵在这没用!若只是步卒又有何可惧!”
这数日之间,白旺已下令将道路掘断挖深沟数十条横七竖八,又取乱石成堆无数,别说战马难行便是步卒也要左右腾挪。
随后白旺下令,王义恩和袁三忠率部分东西两翼迎敌,中路放空官兵若进便会被左右包抄,若不进则要分兵应对,且战场狭窄西边为江滩人马易陷,东边为山岭,山坡上有弓箭手和滚石准备着。
要想过此路,留下命来!白旺站在巨石上看着山脚下越来越近的官兵,脸上笑意愈发阴冷!
转眼之间官兵已至贼军阵前,相隔不及百步,便见乱石堆里,壕沟里外皆是凶悍叫嚣的贼军,大声嚷嚷有种就放马过来。
王体中依然面无表情,侧头看向王杂毛:“不要手下留情”。
“大将军开什么玩笑,俺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哪里会手下留情!”王杂毛嘿嘿冷笑:“大将军只管下令,俺立刻冲过去杀他个几进几出,将那白旺擒来给大将军献功!”
老子信你的邪,当真擒了白旺你他妈的会给我?早就颠颠跑小太监跟前领功去了,王体中心中暗骂,嘴上却一声轻叹:“何时下令不是本将说的算”
这当口的话事人是吕大器,此时正眯着眼观察贼军阵地,脸色愈发难看,这么狭长的区域遍布乱石深沟,除了硬打硬拼外别无他法,可是这条路据说有近十余里长还有个大弯道怎么可能一口气打过去!
“吕尚书,可以下令进攻了么?”徐弘基咽了口吐沫低声问道,吕大器扭头看了他一眼:“国公爷想从哪边打?”
“从……”徐弘基瞧了贼军分兵两翼,一边靠山一边靠江,心中犹豫不决一时开不了口,身后金声桓低声道:“卑职有骑兵走江边比走山边好些”。
“那就选西边!”徐弘基吼了一嗓子。
吕大器点点头:“那就打吧!”
淡淡一句话,渐渐演变城怒吼声,数千官兵挥刀冲入贼军阵地开始厮杀,此时正值晌午,原本是烈日当空突的一下乌云蔽日,远处阴云翻滚而来。
“打了!”城头上李慕仙低声说道,身边举着千里镜的常宇也嗯了一声:“半仙猜个输赢呗”。
李慕仙微微一笑:“重要么?”
“重要”常宇放下千里镜,目光投向西南江畔:“至少那边输赢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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