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身份还需要臣暴露么,您这一口一个本宫的,谁不知道您是宫里出来的”常宇直摇头:“您出宫也就得了,溜达一圈皇上很难发现,您倒好,都敢跑出城,若是被皇上发现那还得了……”
“父皇出京体察民情去了没个三五天甚至更多不会回宫的,母后那边本……我已经得到应允了的”朱媺娖故意逗他。
常宇微微松口气:“皇后也太惯着你了”说着依是皱眉:“三五天最多只能到山海关,若是皇上提前回京……你怕是瞒不住了……”
正说着就见朱媺娖掩口轻笑:“你倒真的会想着怎么为本宫遮掩呢,是不是心里也想着带本宫玩呢?”
常宇一怔:“殿下还笑的出来,臣是去公干可不是去玩啊,还有,殿下都已经溜出来,臣自当想着怎么为你遮掩了”。
“好了,不逗你了,是父皇允本……我出来的,否则我哪有那么大胆子”。朱媺娖收起笑意一本正经说道,常宇啊的一声,又目瞪口呆了,崇祯这是怎么了,放飞自我了么?
看他模样朱媺娖又忍不住笑了:“意外吧,我也非常意外”说着伸了伸懒腰:“昨晚开心的一夜没睡,又在城外等了你大半天有些乏了,本宫先睡会”说着就要躺下,常宇赶紧哎了一声:“殿下,您还是回您那香车里去睡吧,臣这车子太埋汰了”。
“我都不嫌弃脏,难不成你嫌我?”朱媺娖哼了一声,常宇只得坦白了:“臣,一夜宿醉现在难受的很,也想睡会”。
且,朱媺娖听他这么说也不好赖着了,临下车之际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我都不说本宫了,你也不要在叫我殿下!”
本就因宿醉头疼欲裂的常宇如今脑袋都两个大了,不过调整心态好,他决定……先好好睡上一觉。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而行,车前车后随扈紧随,最前头朱慈烺和况韧几人纵马狂奔时而窜入道旁田野里狩猎野味,他虽贵为太子但因受常宇影响太大,在这儿也不端架子很快便和亲卫们融在一起。
朱媺娖不会骑马,但也没像常宇那样蒙头大睡,她的确一夜没睡好有些困乏,可此时太过激动也睡不着,掀开窗帘欣赏沿途风景瞧见朱慈烺和亲卫们纵马欢快的样子也会忍不住嘴角上翘。
而对亲卫们来说,只知太子乔装在队伍里,却不知道还有个公主,毕竟都没见过她,当然了太子身边的亲侍是知道朱媺娖的身份,但绝对没人敢声张。
常宇在车中呼呼大睡时,数十里外的通州地界有几个人却激动的难以自抑。
郑成功终于面圣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面圣不是在巍峨庄重的紫禁城,而是在田间地头,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崇祯帝得知他是郑芝龙之子,为抗饥荒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后也是不吝赞赏之词,令郑成功受宠若惊。
而问及方八身份时,这个黑老大哆哆嗦嗦的说了句:“草民是八达通掌柜的”。
崇祯就笑了,这一笑尽在不言中。
当然最引崇祯帝关注的却是宋应星,这个此时看起来和难民无二的小老头竟然田间地头奋笔疾书,实在太引人注目,便向前问其何人?
宋应星不识的眼前这人是皇帝,仅以为或许是户部某位大官,随口应了,崇祯帝听着耳熟啊,突的想起常宇曾提起这人还说要让他当皇家学堂的祭酒。
有点意思,崇祯帝立刻就来了兴趣,他倒想看看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有怎样的学识能入得常宇法眼而让无视其他名士大儒。
此时那些流连在京城的茶楼酒肆里吐沫横飞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文人墨客们怎么也想不到当今圣上正在田间地头做调研甚至亲自插秧播种。
更想不到太子和公主也微服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