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锦衣卫里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东厂的眼线。
所以这件事很快送到秦兴跟前的时候,职业病让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暗中查了一下,竟然发现银车被调了几辆,而能干这事的只有一个人!
于是立刻跟常宇报告,这个时候常宇才反应过来,吴孟明咋突然不见了。
常宇立刻下令搜捕这货。
秦兴领令着手明察暗访,动用了几乎全太原暗线,终于把藏在青楼里的吴孟明给翻了出来。
“老子知你怕死,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即便太原城保不住,城破之际老子也能护你周全,可你他么的竟然趁着贼军攻城之际企图买通守兵逃生,堂堂锦衣卫要趁乱逃离,知道会造成多大影响么?吴孟明你此举已有乱军心之嫌,便此一条咱家都能砍了你!”
“大人啊,呜呜呜,卑职是怕死啊……”吴孟明此时算是不要脸皮了,就那样躺在墙边哭的那叫一个惨。
“哼,你何止怕死,更是贪得无厌,跑前还敢偷银车,你说咱家要砍你几次方能泄恨”常宇气不过,抬腿就给他一脚。
这世上敢揍锦衣卫指挥使的恐怕除了崇祯外也就他了吧。
“那银子是卑职应得呀……”吴孟明一脸委屈,哭的像个孩子。
“你特么的……”常宇气不过又抬脚,吴孟明吓的蜷缩一团。
“吴孟明老子告诉你,咱家知道你奉皇命监视我,但老子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可你的把柄咱家现在攥着呢,随时让你死的不能死,便是现在宰了你,回头圣前都有说辞”!
一听这话吴孟明吓的顿时停下哭声,蹭蹭蹭爬到常宇跟前抱着大腿道:“大人,卑职出京以来鞍前马后,唯您马首是瞻,可没得罪您啊,您让卑职杀姜瓖,卑职干了,您让卑职去抢潞王……”
他是真的怕了,的确如常宇所言,想杀他太简单了,便是一个惑乱军心便能杀他,再不济就说贼军攻城时被流失所伤殉国……
砰的一声,常宇把他踹出数米,走到跟前弯下腰压低声音:“谁他么的让你杀姜瓖,谁特么的又让你抢潞王,吴孟明你要给咱家泼脏水么?”
“哦不不不……”吴孟明自知失言,使劲的挥动双手。
“再告诉你一次,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皇爷让咱俩死那是天灾,若是因你胡言乱语获罪,死之前,咱家一定拉你垫背!”常宇恨恨道。
“是,是,卑职知道了”吴孟明顿时冷静下来!
“厂督大人”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骚动起来,只见贾外熊出现在门外。
常宇眉头一挑,走到门口,贾外熊低声说了几句,常宇脸色一变。
随即转头对房内的吴孟明道“没咱家命令你敢出这青楼一步,打断你的腿”说完快步离开。
“看个求!”出了房门,见贾外熊贼眉鼠眼的四下看来看去,常宇抬腿给他一脚。
众人匆匆离去,四周那么多青楼看客无人敢喘一声粗气。
能让常宇匆匆离去只有一件事,贼军异动。
就近从东门上了城,常宇快步走到城垛跟前,面色一沉,只见从正南方一条火龙蜿蜒而来望不尽头。
此时官兵也正在调动,城墙上拥挤不堪,常宇翻身上马直奔南城而去,马前锦衣卫开路:“厂督在此,速让道……”。
刚过东南角楼,常宇再次探头,不由深吸一口冷气,城南无数火把在晃动,像夏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密密麻麻,由南涌来,又分支东西。
大手笔呀!
常宇暗叹,打马继续朝大南门奔去,刚过承恩门突听胡岭一声惊呼,指着正北:“厂公快看”。
常宇顺着望去,遥见北城镇远门上燃起了篝火,那是警报。
贼军这是要包圆了?常宇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