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常宇都慌了,他知道这个年头发烧特别是高烧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了,且闫文昭或许因为最开始的伤口处理不当感染了引发的炎症高烧,只怕凶多吉少了。
这几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烧了起来,看着已烧的昏迷过去浑身烫人的闫文昭,众人心急又疑惑,青衣抹了把眼泪:“受伤的人本就容易发热病,前日给他熬了熬汤喝,可那只是普通的清热药暂时压了下而已,加上昨儿他见小六子尸体悲痛过度引发心热……掌柜的,若不及时救治他活不了”。
如何救治,青衣医术高超自是有法子,救不救得活另一说,只是眼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昨儿说硬闯不过随口一说,闫文昭今儿便推着咱们闯一下了”常宇苦笑摇头,众人听的出来,这是要下山了。
人命关天,非这么大劲翻山越岭抬了几日,总归是不能让闫文昭死去的,虽然此时谁都知道凶多吉少了,但常宇还是要搏一下,尽力了,剩下只管交给天意,即便无力回天也问心无愧。
众人顾不得吃早饭,抬着闫文昭便匆匆下来山,常宇和青衣先行一步往下边最近的村子行去,此时刚天亮村里人家多没起床,两人刚靠近村子便闻狗吠声不止。
常宇在村口张望一番,见西南有户人家院子挺大,便和青衣奔了过去,两人也不敲门待到墙下时,常宇托住青衣猛的往上一掀,青衣翻身就跃入院子里,狗叫声更大了,有人呼喝:“谁啊,呀,你是什么人,你……”
那披衣站在房门口的中年人,看着抵在眼前的利剑不敢再嚷嚷了:“好,好汉,有话好说……”
青衣轻斥:“谁是好汉”。
“哦,女,女侠,饶命啊……”汉子噗通跪下。
“老胡,谁啊这么吵”堂屋里一声咳嗽,一男人推门出来看到眼前一幕刚要惊呼就感脖子一凉,常宇低声道:“家里有药么?”
“有,有银子,全给您,好汉饶命……”那人两腿入筛糠,这是里边便问女子尖叫声,常宇怒斥:“再叫便将你们全杀了”里边顿时安静了,青衣一掌将那老胡劈晕过去,走了过来:“谁要银子,可有药材?”
“有,有,还有几根山参……”
“管用不?”常宇问青衣。
“他现在吃了死的快些,不过之后用来补身子倒可”。青衣将那人拽入屋内:“我们不图财不害命,就弄些药材救命,有一兄弟发热病……”
“好汉啊,俺又不是大夫,您发病了去镇上药铺啊……哎,去找村南头的孙老头也行,他是赤脚大夫医术虽不太行,但家里头有药材……”话没说完就青衣一掌打晕,然后持剑指着屋里头的还没起床的妇人:“村里头可有义军?”
“应该有吧,经常神神秘秘的俺也不知道在哪”那妇人躲在被窝里说道,青衣想了下:“你莫声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必回来杀你”说着问了那孙老头的住处,便翻墙走了,常宇去接应况韧他们,青衣独自去往那赤脚医生家。
待众人抬着闫文昭赶到村南头的一个小独院里,青衣正在里头熬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脸惊慌帮着烧火:“药材不全只能先将就下了,待他稍稍降了热咱们再去镇上药铺”。
“只怕等不及了,你写了药名,俺去镇上去抓”王辅臣说道,常宇点头应了:“莫生事,抓了药就回来,若碰上贼人不要恋战引来咱们一起干他们”。
“掌柜的放心好了”乌木善一拍胸口俺和他一起去:“就是碰上十个八个也不怕”常宇笑道:“十个八个就怕你们回不来了,切记,莫要恋战……”说着突然眉头一皱,就看到正用木炭头写药方的青衣突然间手一抖,炭笔掉在地上看着旁边的闫文昭泪流满面,众人心中顿感不妙,常宇探手去摸他颈后动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