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曾听过镀金一词?”常宇轻笑。
李岩微怔随即道:“虽未听过但大致知其意”常宇叹口气:“倒也并非全是为了镀金,经年初一役山西官荒啊,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赵建极他们若是往常早就被调入京去了,如今不得已……”。
外间风雪呼啸而过,室内常宇和李岩秉烛夜谈,朱慈烺在旁边煮茶倾听至深夜竟毫无困意,常宇让他少言多听他就闭口不言眼光总在李岩身上瞄来瞄去,此人曾为贼如今为大明出力,为常宇麾下第一谋士,传言常宇能在短短时间力挫贼军和鞑子收复半壁江山,其赫赫战功里有李岩一半。
百闻不如一见,李岩是如今少有的儒将,言谈气度皆非高杰等人所能比肩,朱慈烺突然意识到常宇带他来见李岩的某些深层用意。
天亮了,雪不止。
常宇睡的晚却被庙内钟声和诵经声吵醒,翻身起床见朱慈烺还在熟睡中,披衣下床在外间看到青衣抱着本书在研读,好奇问了:“青衣莫非在读佛经?”
青衣急忙挥手:“道士岂能读佛经,这是道经,师傅的手抄本”说着朝常宇扬了扬手中经书,常宇接见封皮写了’心法‘两字,翻开看了一眼不由皱眉,上边写着: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
“青衣,这是什么啊,内功心法?”
青衣摇摇头:“贫道亦不知,自小师傅就教了贫道照读照背自己揣摩”。
常宇讶然,心道:我尼玛,觉远大师啊这是!这本心法是道家的最基本的内功心法,多少人终极一生也难窥门径只当做养生吐纳,可她天赋异禀不知不觉间竟已登堂入室:“你那内力就是照这个练成的么?”
青衣想了下,应该是吧,掌柜的想学么,贫道教你。
常宇当然想了,青衣一掌之下血肉之躯根本挡不住,不过再看那心法,什么是昆仑,什么是天鼓,天柱又是啥,顿时头大了……“待日后闲暇时再说吧,你可以先教习王师傅他们”。
说话间莲心端了盆热水进来:“掌柜的,寺里不能有荤腥,早饭只有清粥和咸菜您忍着些”。
常宇笑了笑:“那咱们入乡随俗就喝粥吧,九姑娘起了没?”
“还没,天冷赖床呢”莲心低声轻笑道,常宇又问:“你师傅呢?”
师傅去做早课了。
啊,常宇一怔,素净虽出身佛门但自从他师傅去世之后受了刺激心智变得偏激,便不再以佛门弟子自居不读经不礼佛,堕入江湖杀人如麻,怎么如今又归途了?心中疑惑顺着经声去了寺内大殿门口朝里边张望见十余和尚正在闭目诵经,素净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盘坐在角落里。
在殿门口默默看了一会常宇转身去洗漱,这边莲心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斋饭,李岩也早早起来床共进早餐聊着军务,外间风雪依旧,庙里经声回转,近百亲卫各司其职分布各处对寺庙并无袭扰之举。
这风雪天没有在暖呼呼的房间内睡大觉再舒服的事了,朱家兄妹便是赖着床不起,常宇也非常体恤二人,毕竟都是千金之躯和他们这些糙汉子不能比,这一路折腾早就疲了,也没让人去叫醒,任由二人呼呼大睡。
饭后李岩问常宇要入城么?
常宇站在门口看风雪,轻轻摇了摇头:“难得清静会,这下雪天儿比之赖床还舒服的事莫过于登山了”。
“督公既有雅兴,末将作陪”。
“吾所求也!”常宇哈哈一笑,带着几个亲卫披上蓑衣同李岩从寺庙后门上了山。
喜欢扶明录请()扶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