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也没否认:“确实以为你在山中寺庙猎户家中之类的”。
“那你寻我作甚,走前不都给你们说了么,我是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想些事情”常宇似笑非笑,素净哼了一声:“谁寻你去了!只需你找地方寻清静,不许别人四处走走看看”。
“您那哪是走走看看啊,是四处打打杀杀!”蒋发笑道,素净不说话,亲侍中她最尊重蒋发了。
“那掌柜的这段时间可将那些事情想通了?”众人入席动了筷子,李慕仙将话引到正题上来,常宇心中所忧所念所疑惑的事,他多少都知晓些,毕竟他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常宇的心腹幕僚啊。
“想通了个七七八八”常宇苦笑摇头:“只是越是想通了越的心累啊”。
李慕仙能理解,有些事你想不通不知道如何去做也就不会去做,就没那么累,可是想通了,知道如何去做,却发现要去完成这件事会花费很多心神。
“近来京城那边发生了不少事,你可知晓了?”常宇问李慕仙。
李慕仙摇头:“山高路远的,贫道又在山中修法,不曾闻窗外事,不过周边的事却知晓些,比如那两只老狐狸还在武昌,而且到处游荡一直没闲着”。
常宇笑了笑:“武昌这边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倒是京城那边暗流涌动,哦不,都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怎么说?”李慕仙皱眉。
“朝堂上又有人作妖了看我不顺了”常宇便简单说了,李慕仙闻言苦笑摇头:“实在可耻!”
陈王廷等人听了也是一脸愤慨,素净火气最大,一拍桌子:“明日我就进京,将那几个带头的舌头给割了!”
常宇大笑:“若是割舌头就能堵住他们的嘴,东厂的人早动手了”。
“如此朝廷,当真是……”王征南摇头叹气,有些话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无妨,既然堵不住他们嘴,那就让你们说去吧,谁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尽管往前头站,我乐的咱朝廷多出些能臣将才呢!而不是一群饭桶”常宇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如今天下才稍稍太平,正是恢复民生的好时机,他们不安生民政却想要插手军权……这不是……”陈所乐哥俩也是咬牙切齿。
看着属下人一脸愤慨,常宇心里头还是暖暖的,自己这个位置,是万人唾骂,但总归还是有几个暖心人的。
“军权本就不属东厂,早晚是要拿走的”。常宇安抚众人。
“但也要等到天下太平了啊,如今局势稍安,但又随时都能起战事,容的那般人那么儿戏么,他们若真的有本事倒也罢了,可偏偏……”王征南最为愤慨,却只能欲言又止。
“事情取决皇帝,御下之术讲究个平衡,放在平常皇帝自会顺水推舟分化掌柜的兵权,只不过眼下……嘿嘿,贫道以为,即便皇帝有心,但绝对不会放手的,毕竟掌柜的本事和手里的军权就是皇上的底气,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服软,否则往后就被拿捏了,再说如今大明,除了掌柜之外谁还能号令动那帮杀才”李慕仙想了想抚须道:“只不过,掌柜的不在京城,皇帝这场假势单力薄,怕是要吃亏的咯”。
“你觉得皇帝真的势单力薄么?”常宇笑了笑。
李慕仙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岩这会差不多也到济南了吧,嗯,唐通就在蓟镇,嘿,好家伙,都挺近的”。
啧啧啧,常宇伸出大拇指:“半仙之名实至名归啊”。
李慕仙一脸得意,抚须窃笑,趁着酒意就嚷嚷起来了:“若是贫道的话,一旨将那周遇吉也召进京,若嫌不够劲把黄得功也召进京,李岩儒雅有辩才,正面可攻可守,唐通八面玲珑可侧攻,周遇吉稳重,可坐镇后军不乱,但若冲锋陷阵还的黄闯子,他不光打仗勇猛,骂人也是万里挑一啊,他为人粗鲁不堪却正是对付那些文臣的李琦,朝堂上裤子一脱,破口大骂,试问满朝文武谁人招架的住!”
常宇一拍桌子:“道长此言暗透天机,当浮一大白,俺敬你”说着端起水杯,李慕仙乐不可支仰头就干了,却听常宇又道:“只是若被黄得功那厮有人直呼他黄闯子,还让他在朝堂上脱裤子骂人的话,不知道他……”
李慕仙一口酒喷了出来:“别,掌柜的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