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那感情好。不中举也罢。用功读书,等三年以后再考,那时应该更有把握。就是他大伯……”
她的话没说完,其实深一层的意思,却是沈明文最好也别中。周氏想的事情并不复杂,只要老太太能一碗水端平就行了,虽然有些难度,但只要沈溪跟沈明文都是秀才,老太太就不会厚彼薄此。
不多时,沈明钧从作坊回来,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沈溪的恩师冯话齐。
把人请到里面,沈溪恭恭敬敬上前行礼,冯话齐笑着颔首,他显然也非常关心沈溪这次乡试的情况。
周氏道:“做学问的事,我跟他爹不懂,先回去了。”
周氏拉着沈明钧先回沈家院子,而冯话齐则坐下来,询问沈溪乡试的具体细节。
沈溪看了眼旁边一脸急切的惠娘,这才把考试的几道题目,从头到尾说了。
冯话齐关心的主要是沈溪的三篇四书文,沈溪一一背诵出来,冯话齐没让沈溪写成书面文字,光从沈溪的诵读中,他就能感觉文章作得很好。
只是到最后一篇“优则学,学而优”的题目时,他也是思考良久,才微微点头:“切题很好。看来不是没有机会。”
惠娘欣喜道:“冯先生认为,小郎他有机会中举?”
冯话齐一脸肯定:“以文章论,沈溪的才学足矣,但……”
惠娘有些诧异:“文章写得好,不就行了?”
沈溪道:“先生,姨,这届乡试开始前,与我相熟的苏通苏公子,便拿了三道题目过来,恰好撞上两道题。之后布政使司右参议曾邀请考生聚宴,似有意要在考试后纳贿。本届乡试,怕是有舞弊和贿考之事出现。”
一句话,让惠娘和冯话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其实冯话齐自己也考过几届乡试,对于乡试中藏着的那些猫腻知道得很清楚,可惠娘却从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等黑幕,原来在她眼里最是公平公正的科举考试,水竟然那么深。
惠娘紧张地问道:“那怎么办?”
沈溪摇了摇头,连冯话齐也叹口气:“只希望内帘官不要受太多干扰,凭心而论。单以文章优劣来定结果,沈溪的机会很大。”
惠娘听了后不免忧心忡忡,突然叹道:“早知道。还不如找人去布政使司多送些银子,如此一来。或许能让小郎考中举人。”
沈溪赶忙劝阻:“姨,你可千万别做行贿考官的事,我要中举,一定要靠真才实学。”
惠娘听到沈溪这么有志气的话,不由点头,但她脸上的忧色丝毫未减少。
……
……
冯话齐早早离去,到了晚上,两家人聚在一块儿吃饭。只有沈明钧去了沈明文和沈明堂暂住的院子。
对沈明钧来说,家里有两个人他不好面对,一个是寡居的惠娘,另一个就是成为他儿媳的谢韵儿。
作为两家人中唯一的成年男人,沈明钧处境尴尬,只好能避则避。
沈溪的双胞胎弟妹,沈运和沈亦儿已经两岁半了,两个小的已经开始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会叫爹叫娘,只是走路还不是很稳当。
周氏把儿子抱在怀里。却对女儿有些冷落,沈亦儿只能坐在林黛腿上,毕竟平日里都是宁儿和林黛照顾她。
“哥哥。我要吃好东西!”沈亦儿明显比沈运更聪明些,同一天出生,话说却更流利,条理性也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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