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管朱厚照愿不愿意听,他总要根据自己的课业进度来授课,朝廷发给他俸禄,就是让他教太子读书,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对得起自己的俸禄。
沈溪目前的工作其实蛮轻省的,因为给太子讲《二十一史》,不需要让太子通篇背诵,只要讲一遍,让太子知道这些朝代的皇帝和著名人物有什么成败得失便可。
这在别人看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就算是进士出身的讲官,也不能做到全然拨开历史的迷雾,沈溪尽管也做不到,但他思想开明,往往给朱厚照稍微解释一下,就能让朱厚照理解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不足的地方又在哪儿。
这跟平常讲官直接把皇帝定为“明君”或者“昏君”,把一个大臣定义为“忠臣”和“佞臣”截然不同。
沈溪的做法,不去评价历史上某个人物,而是讲解这个人物做了哪些事。
沈溪在讲,朱厚照则用手支着脑袋刚好掩住双眉,闭着眼睛在那儿打盹儿。
沈溪对此无能为力,他本想以自己的方式方法好好教导太子,用好玩和有趣的东西激发太子对学习的兴趣,奈何上司王鏊不同意,连张皇后都将他叫去嘱咐一番不能任由太子胡闹,沈溪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跟别的讲官一样,抱着讲案,把自己该说的说完,然后安心等着领俸禄。
朱厚照睡了一觉醒来,沈溪还在那儿讲,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沈先生,我听你说那些个当皇帝的都不安生,不是今天这里闹灾,就是明天那里发生叛乱,我们大明为何就没这些?”
没有?只是不让说而已,大明朝的叛乱还少了?如今西南那边还乱着呢!只是因为波及的范围不大,在地方上就被平息,基本都是以匪患申报,越是边疆穷困之地,越容易出现叛乱。
除此之外,如今东南沿海很多省份便在闹倭寇,只是情况还不是很严重,没到嘉靖时举国为此担忧的地步。
“那不知太子对于叛乱之事,持何态度?”沈溪问了一句。
沈溪非常清楚,朱厚照当政后最想得到的不是别人对他文治的夸赞,他对老爹以文治国那一套不太感兴趣,他崇尚的是武功方面的建树,比如他便自封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一手导演了应州大捷,亲征叛乱的宁王……
朱厚照想都不想便回道:“这还用说吗?我一定亲率大军把他们都铲平,哼,我当皇帝谁敢反叛我,我让他死得很难看!”
沈溪叹了口气,看来朱厚照这性格不是后来养成的,而是打小就有这种不靠谱的想法。
沈溪很想说,你跟你曾祖父英宗朱祁镇很像,当年他也是跟你一个想法,亲征瓦剌,最后的结果呢,土木堡之变,你曾祖父不但皇位丢了,连小命都险些不保,虽然后来夺门之变拿回了皇位,当国力因此损耗巨大。
若不是你老爹给你留下一众忠臣良将,你将来或许会步你曾祖父的后尘!
朱厚照见沈溪不语,不太满意道:“你还没说,为何到我朝后,地方就没那么多叛乱了。”
沈溪将讲案继续翻到下一页,抬起头道:“或许是我大明历代皇帝励精图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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