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做到,沈溪觉得这事儿比起开镖局或者是开钱庄靠谱多了,因为过年这段时间城里生意萧条,沿街铺面的租金早已一降再降,开个大型的茶楼虽力不能及,但可以先从茶肆开始做起,一步步将生意扩大。
这天晚上沈明钧没有回家,次日下午沈溪干脆去王家等沈明钧下工,在去城南的路上,沈溪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下。
沈明钧面带难色:“小郎,你说的挺好的,可咱爷儿俩没本钱啊,城里又不认识什么人,去哪儿租铺子?”
沈溪从怀里拿出他卖画所得的六七两散碎银子,呈递给沈明钧。
沈明钧当即吓了一大跳,变色喝问:“你从何处得来这多银子,不会是从你娘那里偷来的吧?赶紧放回去。”
沈溪摇头苦笑:“爹,你这是瞧不起你儿子!儿子可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究气节,岂会*鸣狗盗之事?”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娘把银子看得多紧,如果我真偷她银子,我前脚拿,她后脚肯定大吵大闹,说不得还会把爹叫回家好好教育我一通……可曾有过这事儿?”
沈明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沈溪又道:“这其实是那位老先生临走时给我留下的,说如果家里不能继续支持我读书的话,就用这银子来交束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爹,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沈明钧这次倒是挺开明:“爹理解你,既然是那位老先生留下的,你还是收好,咱不能公器私用。”
“没什么,现在我读书不是没问题了么?暂时用不上这银子,爹先拿去用吧,咱只要能把生意做起来,等老先生回来,请他到茶肆里坐坐不是更好?”
沈溪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用一种鼓励的语气道,“我问过孙姨了,她说现在在沿街那边租个小点儿的门面,一个月也就一二两银子,要是砍砍价,说不一定价钱更低。只要稍微收拾一下,找人做点儿桌椅板凳,雇个人手再花点儿,看样子六七两银子应该够用了。”
“这……”
沈明钧有些犹豫,本来他就有意要作出一番名堂,让那些闲言闲语的人闭上嘴,可一直苦于没有本钱无法成行。可如果把钱全部投入进去,到时候生意不好,就等于血本无归,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里子都没了……
“小郎,这门营生真的可以?”沈明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沈溪问道。
沈溪笑道:“爹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那位老先生才是。老先生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些说本,本来是用来应付官老爷的,现在拿来给咱们做生意再合适不过。”
“去年老先生光是一出《杨家将》就让县城里的人听得如痴如醉,万人空巷,如果再有类似的故事出来,那钱可就是如流水般进入腰包啊。爹难道不心动?”
沈明钧听的心头火热,关键是沈溪这话挑动性太强,好像只要把铺子开起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一样。
最后沈明钧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这次爹就听你的,咱俩……咱爷儿俩好好做生意,别让旁人看不起,说咱靠女人过日子。”
沈溪嘴上应着,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觉得被人瞧不起的是分明是老爹你吧,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我一个小孩子家家,靠老娘养活难道不行?可对于本来就是家里主要劳动力的老爹你来说,那些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可就有些大了。
父子二人商定好要经营茶肆,因为沈明钧平日里在王家做事挺忙,打听铺子的事就由沈溪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