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叹息着摇头。
或许江栎唯说的对,过福州城不入是最好的,免得自找麻烦,可他偏偏是那种不怕麻烦的人。
想到地方官府为了掠夺汀州商会的钱财,对商会中人大肆搜捕,连尹掌柜都受到牵累惨死,而尹文那小妮子颠沛流离,沈溪的拳头便情不自禁握紧。
若此番过福州城而不入,你们会当我是软柿子,以后我再把商业发展起来,你们还是会拿我开刀!
如今,就让你们知道锅儿是铁铸的,知道我沈溪的厉害!
……
……
次日一早,沈溪一行进了福州城。
因为沈溪并未提前派人通知,直到他进入福州城南门时,地方官府方知弘治皇帝亲自委派的封疆大吏抵达。
沈溪进城后,直接入住福州城中的官驿。
一行并无家眷,包括玉娘所带之人都是公差,所以安顿起来相对方便,沈溪屁股还没坐热,福建都指挥使司便派人前来送礼。
沈溪作为朝廷派来节调东南沿海三省军权之人,还是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地位可不是地方官可比。
沈溪进城,首先被地方有司以为是要进城搜刮,所以先把礼物送来,礼物只有一口木箱和一个木匣子,份量却很重。
送到沈溪面前打开,木匣里面是二百两纹银。至于箱子里,则是绫罗绸缎,也价值几十两银子。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来人是福建都指挥使司的一名经历,官居正六品,四十多岁,微胖,看上去跟笑面佛一样。此人名叫周夏祖,沈溪一见到他就想到狡猾多端的周胖子,这个算是“周胖子二号”。
都指挥使司中的经历司是文职衙门,所以里面履职的通常是文官,但本身并非是从进士和举人中选拔,以蒙荫者居多。这些人负责与文官、勋贵打交道,涉及到送礼、纳贿,因为可以变相克扣,可以说是都指挥使司衙门中难得的优差。
赚得多,吃的就好,生活富足,难免体态也就臃肿了。
沈溪笑道:“本官刚到地方,福建都司就要对本官行贿?”
“绝非行贿,是辛苦钱。”
周夏祖赶紧申明,“这是我福建都司衙门的规矩,凡朝廷过往大员,都要送上表示,无一例外。沈大人在朝中位高权重,又位列东宫讲班,担任陛下的日讲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点表示还是要有的。”
周夏祖很聪明,他故意不提沈溪对福建都指挥使司的节调关系,强调沈溪是京官,而且是翰林官,其实是想提醒沈溪,您老是京城里的清贵之官,到地方来混资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别跟我们这些小地方的官员斤斤计较,大家和和气气,您发财,我们日子也好过,相安无事便可。
沈溪笑道:“周经历这一说,看来本官不得不接受这番好意了。来人,把礼物抬下去。”
沈溪如此识相,顿时让周夏祖放下心来,他适时提出告退,回去跟福建都指挥使常岚复命。
却说这常岚,从西北三边调任福建,履职福建都司不到一年。
常岚并非勋贵,但因勋贵保举一路高升,做到如今的福建都司,属于在地方上捞足钱财,再把钱财上贡的那类人,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勋贵的白手套,挂着正二品的武将衔,在地方上却不会做什么实事。
等人走了,沈溪自言自语:“莫非这常指挥使,不知我是汀州商会的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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