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堂是个老实人,自小到大从来没人把他当回事。进到省城这种繁华之地,他本来两眼一抹黑。但谁知这里不但有好工作,赚的钱多,还不用做粗活累活,别人见了还对他毕恭毕敬,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大哥,我只是……喝了两杯,今天……商会的人请我,很多出席人呢。”沈明堂醉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沈明文皱眉:“什么商会,不过是一群贩夫走卒之辈,三弟还是莫与他们走得太近。”
沈明堂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天黑才起来。他见沈溪正在桐油灯下读书,匆忙爬起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沈溪道:“三伯,不用着急,今日你多饮了几杯,我让九哥过去对商会的人说了,你身体有恙不用过去。”
沈明堂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耽误了正事。”
沈明堂为人憨厚,应承下来的差事怎么都不敢耽误,别人对他礼遇有加,他就加倍努力工作来报答。
沈明堂刚走不久,马九就带了几个人过来向沈溪说明,他准备带人出去抢地盘。
沈溪望着马九眼睛血红的模样,暗暗感叹,这马九一旦激发出血性,就好像一头饿狼,也不知是好是坏。沈溪嘱咐道:“九哥,出去打打杀杀要小心点儿,若不能力敌,必须当机立断,切不可逞匹夫之勇把弟兄们置于险地。”
马九一咬牙:“小掌柜,你放心,如果真有危险,身边这些小兔崽子早就跑路了,我留下就是送死。嘿,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
……
马九忙着为车马帮和商会抢地盘时,沈溪已经进入考前的紧张准备中。
随着八月到来,考期一天天临近,城中一些关于乡试的传言跟着出来了,有说内定举人和解元的,还有说考题已经泄露的。
但其实考生最关心的,还是内帘官中的两名主考官和四名同考官是何人。
景泰三年规定,每到乡试之年,各省布政司、按察司正官与巡按御史共同推保三十至五十岁之间的现任儒学教官充当考官,形成定例,那些擅长衡文之士往往受到聘请。
至于负责出题的主考官是何人,这就很少有人知晓了,这也基本上杜绝了考生去揣摩出题人之喜好。
至于外帘官。则相对固定,但外帘官并不会参与阅卷,但因为充当考官的儒学署官员职位低微。在评卷取士过程中受到外帘官的压抑和欺凌,往往影响到乡试取士的公正性。
到弘治四年。朝廷明令,外帘官不得干预内帘之事,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及巡按御史要厚待考官,不得欺凌斥责,录取考生之事皆由内帘官所取所定,外帘官不得设立五经官干预阅卷。
但因本身内帘官就是出自保举,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巡按御史都会找他们信任之人出任考官,想在乡试中营私舞弊并不难。
八月初六。距离乡试最重要的第一场考试开考还有三天时间,这天苏通前来,给了沈溪三道考题。
第一道是“君子之道,费而隐”。
出自《中庸》,算是《中庸》第十二章承上启下的一句关键之语,承开篇“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论述关于君子之道的普遍可适性。意思是,君子之道。广大而又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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