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一看,好家伙,两千鞑靼骑兵足足歼灭了一千多,这还是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完成的,而己方损失不到二百人,且都是步兵,鞑靼人的无能尽显无遗。
“这……是否有些太过儿戏了?”
谢迁看完后,觉得这份战报比起刘大夏那份捷报还不靠谱。
马文升轻叹:“这也是老夫担心之处,交战地并非是在榆林卫城下,而是在榆林卫城以西数里,我想不出榆林卫的兵马有什么理由不坚守城池,要特地到这样一个山头打这一仗?而且还取胜了!同时,事情发生……与时雍的大捷前后只隔一日。此事疑点太多……”
谢迁想了想,问题的确不小,怎么看都不像真的获得大捷,造假的痕迹太过浓重。但刘大夏的确是报了捷,别人可以不信,刘大夏可是正直之臣,不会随便胡乱表功。
“沈溪……沈谕德呢?”
谢迁突然想到沈溪,因为这几天他心中念叨最多的就是这名字。
马文升道:“我有留意,他运炮到大同镇,在大同镇内停留一段时日,在大同城威胁解除后,他立刻动身往延绥镇……算算日子,他抵达的时间应该与两份捷报所奏战事的时间相吻合。”
本来谢迁和马文升都觉得,沈溪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能去关注他都实属不易,别人不会留意。但谢迁问得突然,马文升回答得更干脆,等说完后,二人对望一眼,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对方也在留意沈溪的动向。
谢迁道:“那在这些捷报中,都未提到沈溪吧?”
“嗯。”
马文升点头,“但如今延绥巡抚是保国公,他为人秉性如何,于乔应该清楚。”
二人又是相视之后点头。
马文升心想:“我以前小看了于乔,原来他军事才能如此之高,对于战局的分析和把握非常到位。”
谢迁起身,来回踱步:“这就有不合理的地方,朝廷送炮到延绥镇,无论是否在战场上派上用场,至少应该有相关奏禀,如今却只字未提,对于细节又不加描述,甚至连战事所发生地点都让人云里雾里……这只有一个解释,捷报有所遮拦隐瞒。”
谢迁不愧有尤侃侃的绰号,尽管他对于延绥镇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他只听马文升说了几句,就能根据理解说出些疑点,听起来头头是道,但其实说了等于没说。可因为这些话正好印证了马文升的担心,在马文升耳中,就跟战场亲眼所闻一样令人叹服。
马文升道:“大同镇奏报也一同送抵京城,在此奏报中,有前段时间使用新炮与鞑靼人围城部队周旋并取得杀伤的记录,眼下看起来佛郎机火炮效果颇佳,但时雍他毕竟是领兵撤军途中大败贼军,就算把新炮运到战场,恐怕也派不上用场。”
“有理,有理。”
谢迁装模作样点头,但其实他只是一知半解,为什么火炮在城里能用,而放在野外就用不上了,他不太明白,或者说之前稍微明白了一点,过一段时日就不记得了。
就在二人详细讨论斟酌的时候,马文升的侍卫前来奏禀:“禀尚书大人,边关有六百里加急送到。”
“哦,为何不送去兵部?”马文升皱眉,有加急文书,应该送去兵部,由相应职司官员呈递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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