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考科举,才学是一回事,把握机遇又是另一回事!
若非当初沈溪知道高明城的喜好,甚至连府试都未必稳过;若非有刘大夏暗中相助,他不会高中举人,更不可能一榜而中乡试解元。若非提前知晓己未年会试和殿试的考题,怎能连续高中会元、状元?
沈溪的前世,生活在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或许在见识和知识储备上要高出这个时代的人一筹,可这却不会转化为他考科举的优势。
大明的读书人一门心思就是研读《四书》《五经》,或许找一个老童生,在八股文章上都能跟他沈溪不相上下,更别说是进士之间比较,文章好坏通常都是难分伯仲,只看阅卷人是否欣赏。
既然身在官场,就不必后悔。
若非提前进入官场,自己也不会有现在的灿烂夺目,等太子朱厚照性格定型后再想获得信任,绝不会那么简单,除非沈溪做个佞臣,陪朱厚照吃喝玩乐……给年少身为太子的朱厚照找小玩意儿那是哄孩子,给成年当皇帝的朱厚照找乐子那就是朝中奸佞,要背负历史骂名。
何况自己还因此而提前结识谢迁,得到聪明可人的谢恒奴的爱情并下嫁,若是迟几年到京,他跟谢恒奴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但很多事是辩证对立的,或许正因为提前到了京城,自己错过另外一位佳人的垂青呢?
想到这里,沈溪自嘲地笑了笑,把握现在、珍惜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思不由飘到广州府,想到了安心养胎的谢恒奴,担心她是否会适应北上途中的旅途辛苦。
……
……
这时代,就算是官道也凹凸不平,磕磕巴巴。一路上车马劳顿,上坡路时担心马力不足需要乘车人下来走一程,下坡时又担心车太快跌落山崖,也不能乘坐马车。
官道在山峦间蜿蜒,根本就没有隧道一说,甚至渡过一些较宽的河流时还需要换乘舟楫,加上带着行李,众多人上船、卸船,来来回回非常折腾人。
沈溪身边能调动的就是从常岚那里暂借的亲卫,还有车马帮的弟兄,在等人装船卸船时,他便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有时候甚至脱下鞋泡泡脚,大热天的好凉快一下……这一路上蛇虫鼠蚁早就见怪不怪,况且随时有人侍候在一旁,倒也不怕出事。
“大人是否在想家?”
玉娘一直留意沈溪,有事没事就喜欢往沈溪身边凑,借故说些东拉西扯的话,沈溪却不想搭理她。
沈溪反问:“玉娘又是否想家呢?”
玉娘摇头苦笑:“大人言笑了,奴家孑然一身,东奔西走过活,要说安定时,便是在汀州那几年,能结识大人是奴家的荣幸。”
沈溪问道:“那关于齐家人呢?”
玉娘愣在当场,她没想到沈溪会突然提及“齐家”,她甚至不知道沈溪从何处探知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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