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现在临川公主闭门谢客,尚不知她与房俊到底如何,必须先稳住那些人,既然自己已经按照要求去做了,那么到底临川是否与房俊媾合,自应那些人自己去确认……
一个侍女转身快步远去。
房陵公主进到花厅,净手之后坐在椅子上,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呷了一口,问道:“小娘子今日如何?”
她自己生性放荡、行为不检,与京中不少美男子皆有露水之缘,其中逍遥快活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同时也导致名声败坏,连累女儿饱受嘲讽攻讦,故而心存愧疚,愈发将女儿视作心头肉一般,不忍其遭受半分委屈。
女婿于遂古乃是关陇门阀下一代当中出类拔萃的后生,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身为母亲又怎见得女婿惨死、女儿悲怮欲绝,整日以泪洗面?那一颗颗泪珠子好似滚烫的铁水一般滴落在她心头,烫得她犹如剜去心头肉一般。
为了挽回女婿的性命、女儿的幸福,她愿意做任何事……
良久,先前前去召唤刘内侍的侍女飞奔而回,喘了几口气,急声道:“殿下,刘内侍不见了!”
房陵公主大吃一惊,忙问道:“活生生的人,怎会不见?莫不是在府中别处,或者出府办事去了?”
心头升起不祥之预感。
侍女回道:“奴婢已经问了府中管事,说是自今日天明便不曾有人见过刘内侍,起先无人注意,奴婢去了刘内侍住处,衣物财货半点不少,更奇怪的是连同平日里跟在刘内侍身边的几个小内侍也一并不见……”
按制,公主府内也有一定数量的内侍,犹豫直接隶属于宫内,故而在府中地位较高,这般无声无息不知去向,一旦宫里追究起来,责任很大……
房陵公主彻底慌了神,该不会是那个老阉人见事情已经成了,干脆撕票,然后不告而别吧?
她脸色铁青,拍着茶几尖叫:“找!所有人都给本宫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老阉货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同一时间,京兆府牢狱之内。
李君羡与房俊好整以暇的坐在牢房之中,看着五花大绑却依旧神情镇定的老内侍,笑道:“老人家年岁不少,正该是归隐林泉、颐养天年的时候,何必强撑着故作忠贞,一条道走到黑呢?与其将‘百骑司’十八般酷刑都尝上一遍,最终熬不过去而招供,何妨现在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一旁的房俊不耐烦道:“聒噪!此等老狗桀骜难驯、老奸巨猾,最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必多费唇舌?直接上刑就好!”
李君羡无语,我这什么都没问呢……
老内侍耷拉着眼皮,枯瘦的脸上满是不屑,慢悠悠道:“当年‘百骑司’创建之初,老奴也曾搭了把手,费了不少力气,你们那些所谓的酷刑,也不过是老奴玩剩下的……小孩子家家的把戏,何惧之有?都用上吧,也让老奴尝尝滋味,回想一下当年的风光。唉,这人呐一旦老了,最喜欢回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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