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存几分体面为好,你以为呢?”
李思训点点头。
李君羡让人将他摁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淡然道:“暂且不给你上刑了,问你什么说什么,莫要狡辩,莫要隐瞒,更莫要扯谎,可否听懂?”
李思训忍着疼,颔首道:“将军请问吧,问完了给我治伤,再晚怕是要瘸了。”
李君羡笑了笑:“你可知那处道观之中是谁?若是任由你进去道观,断的可不就是腿了,既然你是宗室,谁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而后不理会李思训一脸惊恐,见一旁的书吏已经准备好记叙笔录,这才正色问道:“姓名,身份。”
“李建,字思训,原为郇国公次子,过继给叔父华阳郡公承嗣。”
华阳郡公李孝斌,乃是郇国公李孝协的弟弟,太祖景皇帝六子郇王李祎一系,无子,过继其弟李孝协次子承嗣。
李君羡点点头,继续询问:“你今日何故出现在终南山?携带数十家兵、弓弩兵刃俱全,意图何在?” 李思训脸色惨白,略显激动:“我没意图啊!就只是入山狩猎而已,到现在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何以高阳殿下就要打断我的腿?我也是宗室啊,是太祖景
皇帝血脉!”
入山狩猎而已,就算碰见什么了不得的事,高阳公主也不该这般嚣张跋扈吧?
非但打断自己的腿,还直接送来“百骑司”牢狱……
纵然现在的皇帝是李承乾,可其余宗室就如同小猫小狗一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这大唐江山可不仅仅是高祖皇帝带着几个儿子打下来的,宗室子弟们很多都流过汗、流过血、甚至丢了性命!
这才立国几天啊就想将宗室如同豚犬一般宰杀殆尽? 李君羡目光幽深:“素闻公子精擅绘画、技艺不凡,乃宗室内一等一的才子,且平素读书学画、低调谦逊,故而多说一句,若当真是你自己去终南山,且试图
靠近那处道观,那后果绝对是你承担不起的,甚至就连整个郇国公府,也将为此承担责任。”
李思训满头大汗,他确实喜好绘画且技艺不俗,是个一心追求学问的书呆子,却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那道观到底怎么回事?高阳公主为何居于彼处?”
李君羡奇道:“你没听过?” 长乐公主自太极宫搬出前往终南山待产,这件事并不算是秘密,很多有人关注之人都能够得到消息,也曾在京中传播过一段时间,毕竟长乐公主早已与长孙
冲和离,如今骤然怀孕,市井坊间的绯闻、流言喧嚣四起。
居然还有宗室子弟不知道?
李思训一脸懊恼:“在下平素不怎么出门,只读书作画,这两日春光正好就想着入山狩猎、放松一下,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君羡觉得他没说谎,顿了顿,直言道:“长乐公主正在那处道观之内待产。”
“我……娘咧!”
李思训面色大变,脏话脱口而出。
他再是书呆子、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又岂能不知长乐公主与房俊的绯闻?
甚至之前宫里隐隐约约传出有人试图谋害长乐公主的消息,在宗室之内引起轩然大波。
长乐公主必然是为了确保安全这才避入终南山待产,身边人少一些、更能够保证忠诚,那些兵卒、军队自然是守卫道观安全,而自己贸冒然闯过去……
仅仅断了一条腿而已,没被当场打死都算是宗室身份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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