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摇头道:“此事千难万难,且纵然得以施行,亦是后患无穷……既然陛下属意政事堂内宰辅难以顾全政务,意欲增添官员参豫政事,何不干脆多增添几人?除去刘、唐、戴、裴之外,兵部尚书崔敦礼持盈守成、性情恭谨,水师大都督苏定方乃卫公关门弟子,兵策无双、战绩斐然,或也可赐予一并赐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差遣。”
马周无奈的看了一眼刘洎,“平章事”乃是赋予“参豫政事”之权力,可现在被刘洎这么一搞简直烂大街,届时政事堂内议事之时,满堂宰辅乌乌泱泱……成何体统。
但他也明白刘洎之用意,想要剥夺房俊、李勣事实上“宰辅之首”的权力,且让两人心甘情愿偃旗息鼓,就必须在其他地方予以补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两人的亲信充入政事堂。
势力空前暴涨的政事堂才能有实力制衡日益壮大的军方,平衡帝国的军政权力。
不过李勣还是吃亏,因为随着贞观勋臣日渐凋零,往昔那些功勋赫赫的名将、名相们要么已然去世、要么致仕归乡,加之李勣这些年并未刻意经营,导致门下并无亲信心腹有充入政事堂的资格……
李承乾想了想,点点头:“卢国公贞烈忠诚、功勋赫赫,更是在挫败安元寿谋反一事上立下大功,也应该调回长安了。只不过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不妨一并充入政事堂参豫政事,也算对功臣有所嘉奖。”
刘洎嘴角抽了抽,这时候您想起程咬金了?
当初将人家一脚踢去姑臧城的时候可没见您顾念其往昔之功勋……
但现在程咬金与房俊、李勣皆有不和,心怀怨愤,将其调回长安制衡那两人倒是“物尽其用”……
“陛下英明,卢国公一代名将、威望厚重,定能思报君恩、戮力国事,威震屑小、涤荡朝纲。”
李承乾看了看刘洎,有些无语,何必这般夸张?
程咬金如若当真有此能耐,又何至于被困囿于姑臧城不得返回长安?
打仗自然是一把好手,但也仅只是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即便回归长安也不过是一个威慑罢了,当真朝廷有什么变故,又岂是李勣与房俊之对手?
将“平章事”这个差遣搬上政事堂也好,调回程咬金也罢,不过是做出一个姿态而已,让军方明白君王心中之忌惮,并且对于军政制衡有着一定之决心,使得军方知难而退、避让三舍。
而不是当真要与军方针尖对麦芒的展开斗争,没必要。
无论李勣、亦或是房俊,都对他这个皇帝忠心耿耿,绝无叛逆之心,只不过是随着军方越来越强盛而导致对君权之威胁而已,只要那两人明白了自己的忌惮,肯定会予以退避。
君权的危机不在于何人主持军队,而在于当下不断开拓的疆域、以及不断壮大的国力。
以及他这个皇帝在威望上的缺失。
这怨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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