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不是不行,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皇家水师一日之间将海中洲的悍匪盖大海悉数剿灭、斩草除根的战绩早已轰动江南,船厂之内的新船接二连三的铺设龙骨,长江各处抽调而来的精兵强将即将抵达,水师的实力与日俱增。
当水师的规模达到三万以上的时候,就足以纵横东海,所向无敌。
这种情况下,走私明显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一旦被水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看看房俊小儿的举措,自打牛渚矶逆尔取胜之后,又是打又是拉,朱家、萧家、陆家、王家……一个个都从敌对转而寻求合作,能够放下成见抛却恩仇,一手将原本固若金汤的江南士族搅合得七零八落,真是不简单呐。”
董老似乎对房俊的所作所为几位赞赏,言语之间很是推崇的样子。
这让顾璁极度不爽,又发作不出……
“哼,那房俊虽然狡诈,不过也只是未及弱冠的孩童罢了。想必这一次广邀江南士族以及商贾前往华亭镇,大抵是有要玩他那一手‘拍卖’的把戏。”
顾璁忿忿的说道。
不过他虽然言语之间极尽诋毁,但心里却对房俊的手段颇为折服,只是这一手“价高者得”的把戏,便能将利益最大化。想想长安曲池坊那惊心动魄的一百六十万贯卖价,便让顾璁心荡神驰,羡慕嫉妒。
最厉害的还是一转手便将这一笔史无前例的巨额利润悉数捐献,致使现如今的长安百姓没有一个不为房俊叫好。估计若是有人敢在长安街头大骂房俊一句,都会遭到百姓的围殴……
以一百六十万贯来养望,即便是顾璁也不得佩服房俊的大手笔。败家败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董老轻叹一声:“时不我与啊……眼下房俊势大,唯有静观其变,蛰伏一段时间再作计较也不迟。这么多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老朽行将就木都不曾着急,顾郎君亦要稳住心神才行。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自乱阵脚被房俊有机可乘,那才是真真的糟糕透顶。”
顾璁对这话不敢苟同。
忍?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就难。
顾家所依仗的不外乎海贸与海盐,海贸的前景堪忧,如今房俊搞出这么一个盐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顾家的煮盐造成冲击?若是单单只是在产量之上有所提升导致盐价下跌也就罢了,毕竟盐利丰厚,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可万一房俊是打着所谓盐场的幌子,实则是对顾家的芦苇荡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有芦苇作为燃料,还怎么煮海为盐?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制盐之法,他房俊一个毛娃娃就能给改了?
顾璁是不信的,他一直认为房俊就是想要对顾家的芦苇荡下手,不得不防。
看起来,得给留在武原镇的顾烛去信,让其好生率领死士战兵看守住华亭镇沿海的芦苇荡,莫要被房俊偷偷的下手才行。尤其是芦苇荡里隐匿的数千流民,那可是砍伐芦苇的人力,若是丢失了可是一笔极大的损失。
现如今国泰民安,到哪里再去找这么多牲畜一般的劳力?
正如董老所言,且先忍着吧,忍到张亮前来华亭镇,想必形势就会有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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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酷暑难耐,李二陛下最不耐热,在太极宫忍了俩月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摆驾昆明湖狩猎去了……
说是狩猎,其实哪里有什么猎物?
昆明池位于长安城西南的沣水、潏水之间,是一处人工开凿的湖泊,西汉元狩四年,汉武帝在上林苑之南引丰水而筑成昆明池,周围四十里,原是为了练习水战之用,后来变成了泛舟游玩的场所。
李二陛下站在豫章台上,凭窗远眺,凉风习习,眼前一片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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