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很是不解,再问:“究竟所为何事?”
李君羡一五一十的回禀:“魏王殿下今日去醉仙楼宴请刘御史……”
醉仙楼?
高阳公主插嘴说道:“醉仙楼,这名字好熟悉啊……”
李君羡道:“前几日,魏王殿下便是与那醉仙楼,跟房俊起了冲突……”
高阳公主恍然:“啊,原来是青楼!可是四哥为什么去那里?”
当然是去喝花酒……
李军咳了一声,不能这么说,否则流传出去,魏王殿下还以为自己在陛下面前给他上眼药呢,便说道:“魏王大概正是因为齐王殿下与房俊一事,所以对醉仙楼很感兴趣,便去了此处。”
李二沉声道:“莫说这些没用的,继续。”
“是。”
李君羡口齿伶俐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小到细节的描述都很精准,宛如现场目睹一般,可见“百骑”之中必有人当时在场。
李君羡话音刚落,高阳公主便一扭纤细的小蛮腰,从位置上一跃而起,娇呼道:“那那那那……父皇你看,我说那房俊有问题,您还说我胡说八道!您看,那混蛋去一次青楼打一次架,那会是正常人该干的事儿吗?那家伙一定有不良癖好!父皇啊,您赶紧把我跟他的赐婚取消了吧……”
说着,高阳公主跑到李二榻前,抱着李二的腿开始撒娇,那小眼神幽幽怨怨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李君羡听闻高阳公主之言,顿时大汗,房俊有不良癖好?这话是怎么说的?
这下子,李二陛下也震惊了。
女儿刚刚的一番话重新涌上心头,李二陛下居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似乎房俊的每一个举动,都印证了高阳的猜测。
难道,那房府二郎居然真的是那样的人?
李二陛下不能淡定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女儿的终生大事,绝对不能含糊。若是把女人嫁给一个不喜欢女人的人,这辈子不知道得承受多少白眼讥讽、吃多少苦,岂不是亲手害了她?
他是真的有了悔婚之念。
可帝王一诺,重逾千金,怎可轻易反口?
而且这种事还不能难道桌面上来说,否则你让房玄龄一张老脸往哪儿搁?自己那位忠心的老臣,怕不是得气死?
最关键的是,尽管他身为帝王、执掌乾坤,也不能因为一个猜测就贸然行事,容易遭人诟病,也无法跟房玄龄交代。
李二陛下沉吟一会儿,低声喊道:“王德。”
旁边偏殿内走出一位老太监,轻声应道:“大家,有何吩咐?”
这老太监看着年逾古稀,眉发皆白,一张老脸上皱纹密布、沟壑纵横,宛如风干的老树皮。但身子骨却很是硬朗,背脊挺得笔直,步履轻快,悄没声息的就走到李二榻前,躬身施礼。
李君羡一见到老太监,赶紧恭恭敬敬的施礼:“见过王公公。”
老太监王德面对这位“百骑”大统领、陛下的心腹战将,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只是当高阳公主甜腻腻的跟他见礼的时候,才宠溺的笑笑,老脸皱成一朵菊花……昨晚做梦,漫天的票票飞舞着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