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有一段时间云醉特别迷中国古代的技艺。
什么小玩意儿她都想要尝试一遍。其中就有这扎染。
扎染,同正常的染布不一样,正如其名儿。是将织物在染色时一部分结扎起来的一种染法。染色完毕后,取下打绞的结,整张布匹如同一张画布,铺开成一面彩色多变的画。
扎染变化技能丰富,有一百多种变法。如同最平凡的剪纸,你落剪刀的部位不同,那张开后出现的花样儿也是多彩不重复。
云络安其实是听懂这意思了,但并不真正知道那成效如何。
这种方法看云醉的样子,她觉得理所当然地熟悉,可他竟然一点也不曾知晓。
云醉为了让他很快了解,就着面前极其薄的干净白纸,云醉将它拧了一处结,用他桌案上的彩汁点缀侵染勾画其上。片刻,很快展开一副朦胧的圈圈晕染而成的花形。
“啊,小姐,这、这是……”,鹿儿盯着,随之忍不住出了声儿。“这个一圈儿圈儿色彩的莫名融合。真好看咧。像那采不到的仙花儿。”
云醉勾唇看向云络安,后者眼里也有惊异闪过。
“小西,我当初也并非不是没有想过,用彩笔绘画上那布匹,可那斑纹分布不均匀,作画设计耗时且不实用。倒是没想到竟有这般简洁而毫不逊色的法子。”
“你这丫头,果然聪明。”
云醉面儿上只管笑笑,心里却是心虚又抱歉。
她要怎么说,这个法子她只是碰巧想到,最终技术解释权还得归她们古代老祖宗所有。
“如此这般这事儿便就能赶紧完了。”
云络安手指轻叩桌面,“小西,你这个莫不还能引发蜀丰姑娘们的追捧。”
……
……
户生跟着少爷到了铺子,先是去瞧了那铺子楼顶上晾着的好些布匹。
顶楼子上积雪除得干净,减少了许多化雪的湿气。
一片布匹落在竹杆儿上,随风飘着,像那彩色的蝶儿。空气中还有着因为它们是刚产出来的崭新气味儿。可实在不足的是那用了好多法子都去不了的杂斑。
沈庭迟负手看了会儿,负手微凝眉。以往不是没遇到这种问题,但沈家船只一向注重得好,从未出现过这样大的纰漏。
户生也不知能帮上什么,他站在一边儿恭顺等着少爷想完事儿。
“户生。”,安静中他被平白无故点了名儿。他站直身子,“诶,少爷!”
内心思衬着也许沈庭迟是要让他去办什么。
“铺子里的事儿是你告诉少奶奶的?”
“嗯,啊?!”,仆子反应过来,却已经先应了。
站在前面的人脸色隐隐有些不愉。
他缩了缩脖子,让少奶奶担心,少爷生气了……不会罚他吧?
可沈庭迟却也只是问了他还说了些什么,小仆子赶紧一股脑儿把鹿儿从他那儿套的话倒了个空。
“还说了云大少爷也知道这事?”
他低低重复。小仆子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氛围又变得糟糕了些。
正在这时,有另一个仆子跑进来禀报:“东家,宅子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