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祖神殿大权祭会议,已然定出新任大首祭人选,请陛下过目。”东阳宵出列奏道。
所谓的柏相自感精力不济云云,其实只是一个体面的说法,也是大周朝堂上一贯的政治规则,都互留几分面子。
要是直说仁尊皇姬隆下令命祖神殿大权祭推选出新大首祭,那不仅于理不合,而且吃相也太难看。
而且,按大周的规矩,祖神殿是相对独立于皇权的,皇帝是没有直接罢免或者任命祖神殿大首祭的规矩的。
但是,祖神殿的大权祭会议,却有这个权力。
那么仁尊皇姬隆通过皇权来影响大权祭会议,就可以曲折的达成目的了。
为了在表面上表明祖神殿的大权祭们,不是在他这个皇帝的授意下要更换大首祭,皇帝还表示了惊讶以即对现任大首祭柏相的关心。
叶真的目光,也在这一刹那凝聚到了仁尊皇姬隆身上。
因为接下来,将是程序的关键。
按大周律,做为皇帝,是不能直接插手祖神殿大首祭人选的。
也就是说,祖神殿大权祭会议决出的大首祭新人选,仁尊皇姬隆一旦接过,就代表了认可,也就只能机械行使一下御笔加披的权力。
但是,这中间的程序,还有一个改变的机会。
就像是大周新皇继位之位,群臣三请,新皇三拒之后,才会就位。
那么对于重臣荣休或者退位,大周皇帝亦有挽留以安老臣心之习惯。
甚至对于某些重臣的守孝之举,皇帝亦可以下令夺情,令其守教三年变成守孝三月。
此刻,要是皇帝按惯例挽留大首祭柏相,那就可以趁势下旨令大首祭柏相再劳苦几年,就可以暂时搁置大首祭更换一事。
这是朝堂上仁尊皇姬隆唯一可以在程序范围内做出改变此事的机会。
若是略过了这个程序,那就代表着.......
可是,当叶真看到仁尊皇姬隆没有任何表示,任由鱼朝恩亲自接过奏章,一颗心,就变得越来越冷。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叶真周身散发开来。
正在递上奏章的鱼朝恩似乎也感受到的叶真的情绪变化,神情有些发苦。
接下来的时间,叶真简直无法表态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寒,几乎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昨天无论是叶真,还是大首祭柏相,都还在为仁尊皇姬隆这个面帝的面子处处考虑,给他找台阶。
叶真甚至早早就秘密的将那两份玉简送进了皇宫,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给皇帝留足了面子。
可没想到,仁尊皇姬隆还是一意孤行!
当场御笔亲批,加盖了镇国乾坤玺印,又传旨要择吉日血祭祖神,将给大周祖神禀告此事。
一切的一切,都让叶真只有一个感觉——他所有的苦心,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在仁尊皇姬隆身上,真的白费了。
“昏君!”
莫名的,叶真心头的涌现了这两个字,仁尊皇姬隆此刻之举,已我在跟昏君无疑。
通过了这件事,仁尊皇姬隆心头满是畅快,一个月前的那次大朝会上被杖打所受的恶气,今天终于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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