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按正常的铸造程序，精金损耗半成就顶天了。
多出来的哪去了？
自然是工部铸甲司内部官员和匠头的利益了，上上下下均有所分。
上万年来，工部铸甲司一向都是这么干的。
没人查，也没人管。
算是惯例！
当然，若是上边有人想要收拾工部铸甲司，那这两成损耗就成了最好的刀。
随时可以杀人的刀！
你喊冤也没用。
因为有一部分多出来的精金损耗，确实进了太川侯柳冶的腰包。
这种损耗，工部的官员已经拿了无数年了，就看谁倒霉了。
如今太川侯柳冶就倒霉了。
证据确凿！
而且太川侯柳冶在工部铸甲司正监位置上已经呆了五十年了，五十年累积下来，数额极其巨大，数额已经超过一千万块上品灵石了。
当然，这一千万块上品灵石，不可能是太川侯柳冶一个人拿的，要是真他一个人拿，柳家早就不是这个体量了。
工部铸甲司上上下下的官员匠头分润，还有孝敬上司的定例等等，太川侯柳冶拿到自己手里，也就是八十万块上品灵石左右。
可问题是，大理寺不认这个数目，大理寺是将查出来的高达一千多万块上品灵石的数目，全部安在了太川侯柳冶身上。
咬出同僚和上司这种事，太川侯柳冶可不敢做。
一旦做了，就是自绝于大周，自绝于洛邑。
往后，整个大周恐怕都没有太川侯柳冶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太川侯柳冶只能是喊冤，却又无法自辩。
当然，就算能够自辩，大理寺卿也不会认可的。
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政治斗争，真正的战场在叶真与大皇子桓王姫骜之间，而不是大理寺与太川侯柳冶之间。
按大周律，贪污数额极其巨大的，抄家，灭族！
当然，大周律对贵族有优待，尤其是贵族犯法，可以赎买。
侯爵与伯爵这一级，若能补上亏空，可以罪减一等，再夺爵褫夺封地，又可罪减两等处置。
抄家、灭族就可以减成举族贬成罪奴！
而在大周，抄家灭族这样的重罪下边，贵族都可以赎买。
只要柳家拿出足够的灵石，就以逃脱贬成罪奴这条惩罚，成为大周的普通平民。
但是，大理寺开出的价码，高达一千八百万块上品灵石，其中包含赔偿一千万亏空的数目。
这个数目，杀了太川侯柳冶，也拿不出来。
就是叶真，恐怕也得倾尽库藏，才能拿出来。
拿出来之后，叶真的北海、乐安还有实际掌控的长陵三郡，就再也不用运转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大理寺在狮子大开口。
至于柏品丰、还有柏家的另外两个孙辈，也跟太川侯柳冶差不多。
基本上，大理寺已经堵死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可以为他们脱罪或者是保命的徐径。
至于翻案，压根不可能！
铁证如山！
换言之，大皇子桓王姫骜在这件事上，已经将叶真拿捏的死死的。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哪怕叶真有巡天司的关系，也无法为这几人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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