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樊少卿却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宣读圣旨的内侍,那内侍眼睛一翻道,“樊大人,若是其它人其它事,洒家必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照拂一二。
可这件事,乃是老祖宗亲自交待过的。”
说到这里,那内侍神情一厉,“吃着陛下的饭,享着陛下给的福,拿着陛下给的俸禄,却干着拆陛下台,与陛下作对的事情。
这个面子,樊大人敢给,洒家不敢给!”
此言一出,那带队的樊少卿立时收摄眼神,再也不敢露出半分同情之色,心里,只能暗自苦笑。
你一个小小的左侍郎,掺合到天庙、离亲王、祖神殿还有陛下之间的争斗中,是说你胆大呢,还是说你傻呢?
崔侍郎此时却是一脸的灰败.......
不过,更绝望的还在后头。
大理寺一众差役,将崔侍郎一家全部打入囚车,从内城最繁华的街道,招摇过市,宣扬罪名,烂菜叶臭鸡蛋,砸了一路,这才送到了外城囚牢。
悔不当初四个字,在崔侍郎心中念叨了千万遍,可却没有丝毫用处.......
“去,通知各个边军抚军司明日来领人,这位崔侍郎的处置旨意明日就会下来,就算不夷全族,他家的女眷也要全部送到各处抚军司。
告诉各家抚军司,崔侍郎家的货色可都不错,共有女眷三百四十一人,其中有姿色者九成,妙龄者亦有三成,手快有,手快无,可别怪洒家没提醒他们.......”
刚刚被关入囚牢的崔侍郎,猛地萎顿在地,一丝鲜血已经从嘴角溢出。
抚军司.......
大周各地的抚军司,就是各大边军的营妓,常由那些犯了大罪的犯官家眷或者囚俘充盈.......
下一刹那,崔侍郎猛地以头触地,重重的磕在地上,头破血流之际,高呼道,“陛下,臣知错了,臣知错了,臣万死不能恕罪,但请陛下饶臣家人一遭.......”
“崔侍郎,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还有,为了取你崔侍郎的罪证,巡天司与神秘人士血拼,可是折损了十三人之多,就是他们,恐怕也不会答应!”
留下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那内侍就甩上了大门就此离开。
只剩下崔侍郎有若死人一般歪在那里.......
.......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刑部左侍郎崔宏因为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就锁拿全族一事,就传遍了洛邑,引得大周群臣震动,各个警醒。
那名内侍所说的吃皇帝饭拆皇帝台之言,也不径而走,让那些意欲倒向天庙或者已经倒向天庙的臣子,有若当头棒喝,各个震惊不已。
据说离亲王姬原甚至当场摔了杯子,一连杖责数名办事不力的亲王府管事。
距离刑部左侍郎崔宏被查办一事,离亲王府的调职任命完成还剩下两天。
可是,平日里数天就能办好的事情,这件事却又拖了近二十天。
谁敢说这背后是不是仁尊皇姬隆及诸多臣子在施加影响拖延速度呢?
这件事,虽然仅仅是查办的崔侍郎一人,却影响却是遍及群臣。
谁敢保证自个的屁股是彻底干净的?
而叶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连连摇头不已。
这崔侍郎擅自卷入几大势力的斗争漩涡,祸及家人,是何其不智也?
不过,叶真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相比于这崔侍郎,叶真却没有任何家眷牵绊!
“大人,木殿木栩殿主请见。”驿馆静室内,守卫通传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