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这种事在大宋多不多?”
“不太多,除非真的有过不去的坎,否则没人愿意用这一招。
唉,你被人家割袍断义了,你为什么不在乎?”
“我该怎么做?大哭一场?”
“那倒不至于,至少你应该愤怒一下的。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是做了亏心事。”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成啊,有机会还要跟这个老家伙交好一下。”
孟元直鄙夷的看看铁心源道:“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事可比许东升在燕赵国王府干的事情都丢人。”
铁心源笑道:“他割袍断义是他的事情,我准备继续结交他是我的事情,凭什么要让他的行为来决定我该干什么事情呢?”
“人家不会理你的!已经割袍断义了就说明人家不待见你,你上门只会受辱。”
“我又不知道他和我割袍断义了……”
“可你刚才看的很清楚,我也看的很清楚。”
“欧阳修又不知道我看见了,再说,我做了什么有亏良心和大义的事情吗?
自己问心无愧就成,谁管他人如何看我。”
孟元直惊叫道:“你做了很多啊,戈壁上那些屈死商贾的白骨可以作证。”
铁心源深深地看了孟元直一眼道:“你脑子里全是肌肉,所以,我需要跟你实话实说。
我比较聪明,你和我说假话就成了,我自己会从你的假话里找到有用的话来听的。”
孟元直哈哈一笑,难得有机会损铁心源一顿,此时他的心情很好。
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欧阳老儿不理你了,你如何利用他?”
铁心源将冰冷的手塞进袖筒笑道:“大宋官员有一个死穴,那就是战马。
天圣一年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就颁布了《马政》,里面明文规定官宦之家必须养马三匹。
刘后驾崩之后,官家废弃了刘后当政时制定的大部分国策,唯独《马政》留存了下来。
庆历二年,《马政》又添加了百姓养马一条,也就是出现了马户。
庆历四年,范仲淹等人远窜军州之后,《马政》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得到了加强。
以后每隔两年,《马政》总要有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是随着大宋军队增加而增加的。
你是武官,同时也是东京城中人,马肆有多热闹你是知道的,一匹好马万金不可求的盛况层出不穷,你如今的坐骑汗血马要是放到东京市上,你立刻就会成巨富。”
孟元直皱眉道:“汗血马乃是我的伙伴,如何可以随意售卖?”
“因此,欧阳修即便是再骄傲,面对一匹战马,他或许能够高傲一下,面对成千匹战马,他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即便是再讨厌我的马贼身份,同样会捏着鼻子和我交往的。”
孟元直大笑道:“你总是这样,抓住人家的痛脚就穷追不舍,你先告诉我,用野马充当战马骗官家,欧阳修会不会被砍头?”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大宋其实不缺马,只可惜没有好的养马人,高大的战马被农夫们养的越来越小,最后就不堪骑乘。
卖给他们几千匹战马,他们就会欢天喜地的把战马都阉割掉,过上十余年,一旦这些战马老去,大宋依旧没有战马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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