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有受虐的倾向,而是因为这种做事方式恰恰是他最拿手的一种做事方式。
中午的时候,铁心源在客栈特意布置出来的一间房间里见到了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人。
没有穿着官袍,因此辨认不出身份,至于所谓的贵气,铁心源确定自己没看见。
当初见皇帝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受到多少压力,因此看大宋任何人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倒是包拯给他的压力算是最大的,不过啊,那也只是官兵和贼之间的诡异气氛而已。
说起来可笑,铁心源在大宋根本就没有遵纪守法的想法,只要自己愿意,就会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做事。
当初在东京之所以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屡次践踏律法如同无物,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不认同大宋的律法。
回头瞅一眼似笑非笑的孟元直,铁心源就知道来的人真的是老曹。
像他这样的封疆大吏,孟元直自然是认识的,皇帝接见武臣的时候,孟元直一般都是在屏风后面站着的那位。
只要武臣有不轨之心,皇帝给一点点的讯号,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推开屏风将威胁皇帝安全的因素清除掉。
铁心源对于老曹亲自来这事非常的欣慰,只要他重视这些战马就足够了。
他没想着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改变大宋目前的状况,范仲淹倒是想改变,改变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弄回老家郁郁而终。
少数人想要撬动大部人的利益,这本身就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很久以前,铁心源就知道一个道理——从众最佳!
既然老曹不愿意摆明身份,铁心源就只能把他当作一位司户参军来对待。
曹玘在见铁心源之前已经看过马厩里的那些战马了,身为武将,他对战马自然是熟悉的,尤其是看到战马屁股上契丹人的烙印,就对这些战马更加的感兴趣了。
进来的少年郎,一看就是一位娇生惯养的西域富贵子,尤其是露在皮衣外面的那双白皙纤长的手,即便是中原人也很少有保养的如此完美的一双手。
个铁心源抱拳施礼的时候,从他的身上闻不到一星半点的腥膻味道,这让曹玘对铁心源的身份更加的好奇。
“久闻西域多贵人,今日一见,刘某算是大开了眼界,西域边缘之地,也有不输东京温润君子的少年,实在是稀奇。”
铁心源微微笑道:“好叫官人得知,在下原本就属于于阗勋贵,风俗与大宋一般无二,若说有变化,也不过是这一头发色不同而已。
小子自幼也是熟读圣贤书的人,圣人尝言,着我华夏衣冠,执我华夏礼仪,便为华夏人,官人何苦将小子与一般胡人相提并论?”
铁心源一口流利的东京官话,让常年出守边寨的曹玘都有些自惭形秽,在一听铁心源的自辩,连连拱手道:“这倒是某家的不是了。
只是少郎君带着马匹入太原城,可知太原马政?”
铁心源笑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将这些战马留在大宋的,如今,我于阗使者已经进入东京汴梁城,小子前来也自然是要为我家使者壮壮声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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