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座的几乎都是会扯的,但这是不是太过了点呀?冯老头是忍不下了:“请龚教授说明。”
“有道理的。”卫教授尊重老资格,翻页后把自己的乐谱端给隔壁用笔指划:“您看这里,反过来之后就是从这里开始……”
“对的,对的!”冯老头又耿直起来:“我没注意。”
毕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李迎珍安慰一下:“很容易的忽视的细节。”
“是我不仔细。”冯老头边说边在自己谱子上补充。
龚晓玲倒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我最开始的判断是出自主观感受……自一百九十五小节开始出现的第三主题或者我们可以先称之为副部主题,不管是什么都很容易能划分开,因为这条旋律的二十八个音有二十三个是重复的,非常明显,甚至突兀,看到这里我们不禁会疑问,作曲家想干什么呀?”
所有人都装作还不知道。
“两百零四小节……”龚晓玲深呼吸着温柔了眼神更轻缓了音调:“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但是据我所知从复调音乐诞生没人这么做过,我更愿意相信有人做过,因为这里并不复杂更不深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目了然,我觉得应该很容易想到。”
“不复杂不深奥不等于简单。”冯教授捧个场还是拆个台:“很难模仿。”
专家们同意老资格,贺宏垂说明:“我本来把这种形式在作曲系以作业的形式进行一次试验征稿,龚教授的意见是先等一等。”
龚晓玲对副校长系主任苦口婆心:“这是需要非常认真消化仔细摸索的,急了很可能会伤害到学生们的积极性。”
教育工作者们基本同意。
龚晓玲还是说回作品:“说起来很简单的形式,冯老说是两个主题的交汇,也很形象,我一开始认为是第三主题镶嵌到第一主题之上,也是类似的意思。但是听了景行的演奏,我想提供一个不太一样的思路,我觉得如果叫赋彩,好像更接近一点。”
“随类赋彩!”胡教授大声喝彩:“好,好!”
专家们这一次的点头好像更诚挚,还带着高兴。李迎珍都笑得灿烂:“就像龚教授说的,本来应该很简单容易想到,可我们就是没想到,说明还是要天赋和用心的。”
大家边哈哈边严肃,就叫赋彩,定了定了,从现在开始这种手法就有学术称谓了。
龚晓玲挺开心:“景行觉得呢?”
杨景行倒是诚实:“我不太懂,没听过。”
“赋彩。”被丢人的贺宏垂简直要怒了:“赋与色彩,你没听过?”
杨景行点头哦哦:“好高级。”
龚晓玲都背对学生只跟教授们聊了:“但是感觉还是浅薄了一点,因为作品中,第三主题的融合对第一主题的改变不仅仅是色彩,而且即便色彩的改变也不是目的。我们还是先看色彩,到两百一十六小节,赋彩看似完成的这个过程,即便抛开第二主题不看,这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乐段,而除了美,我还能感受到什么?更多的是什么?”
你会说就继续说呗。
“妙!”龚晓玲享受表情:“不是结构的精妙手法的巧妙或者乐思的奥妙,就是妙,我认为这是
一种音乐品格的升华,审美格调的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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