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亡的呼唤!
但他现在还活着。
靠的不是运气,而是那杆跟随了他多年的柳梢头。
宝物通灵,魔物岂非也是如此?
更何况,这杆柳梢头还并非只是纯粹的魔物。
秦苍的那一剑快到极点,安师正无法看清他是如何完成的剑式。
安师正的这一枪,秦苍却也同样不知晓他是如何将枪头枪身压出这等奇异的弧度。
但不知由来,却不代表无法化解。
在安师正以柳梢头的菱形枪头抵住沧澜剑剑锋后,秦苍很快借力挪动身形,靠着枪头的弹力绕至安师正的身后,再自腋下穿出一剑,剑锋去而复返,由北及南,恰似雁归。
如此短的时间内,安师正已没有机会转身闪避,但他手中长枪的灵活性却是要远远超过他的身躯,枪身甩动如蛇尾,枪锋毒辣似蛇头,竟是弃秦苍雁归一剑不顾,靠着枪法奥义中的抖字诀,将地面切开蜿蜒裂缝。
石块炸裂,地面下陷,秦苍身形骤沉,一剑刺偏,与安师正的要害穴位错过,只在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刺出血痕。
而对于多年苦修的修士而言,只要不是伤及要害的伤势,都无伤大雅,影响不了他们的下一步。
果不其然,一枪干扰得手,安师正人与枪挪,变软为硬,化曲为直,手中长枪如开山巨斧当头压下,秦苍挥剑抵挡,猛觉势大力沉,使得他握剑手腕不断颤抖,一枪压下,安师正拳脚不歇,左膝弯曲,右腿凝聚腿风,扫堂而出。
迫不得已,秦苍凌空后翻,却正中安师正下怀,便见他手腕一抖,连连虚刺七枪,皆被秦苍拨剑避开,但在空中遭受枪势连番挤压,秦苍下盘不稳,落地之后一连倒退九步。
与此同时,安师正立定原地,柳梢头再度虚挑刺空,下一瞬,原本不曾包藏什么机锋变化的寂静虚空,骤然涌现出无数柳枝柳条,柳枝缠绕,并不围向秦苍,而是于安师正身侧生长,待得大势聚成,他以枪画圆,成一树桩,果真平地起柳树,满处皆枝条。
在秦苍惊异不解的目光下,安师正满意一笑,忽而探手抓住一截柳枝,轻轻扯断,放在枪头之上。
“曾有诗言月上柳梢头,你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秦苍心中震动,这一句诗,他恰巧也曾与她说过。
“人约黄昏后。”他横剑于胸,缓缓沉声而道。
安师正再度笑了笑,道:“而今,却没有明月,亦不见黄昏。”
秦苍笑道:“你我之间乃是要分出胜负乃至生死的人,何须那种梦幻意境。”
安师正摇头道:“你不懂,梦中的才是最美的,而最美的才往往是最危险的。”
秦苍面色肃然,长眉皱起,因为就在安师正话音落下的这一瞬,他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好似安师正根本不曾身中神农氏的火毒,而是处于全盛时期!
“唯有柳梢头,不见黄昏后!”
安师正惋惜一叹,随即却是运转劲力,将那一截柳枝高抛,右手持枪尾,左手置枪中,微微一压,竟宛如泰山伟力,将柳梢头压得变形,待得柳梢头终于濒临极限时,他即刻松力,抢摆如龙,刺穿柳枝,如穿透一片轻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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