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妃弦突然道:“你现在是在用安师正的身份与我对话,还是用其他的身份?”
秦苍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不管我用的是何种身份,我都不会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一位魔门之主,可以无情,也可以有情,但绝不该把情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否则你的基业就会如你自己系上的这根红线一样,好看,却不耐用。”
“如你所见,这根红线真的仅仅只能起到好看的作用么?”
雨妃弦在询问。
然而无论是神情还是举动,她都不像是一个在等待别人给出答案的被动者。
她血流的速度分明还在加快,殷红的血液从她雪白的肌肤中不断向外渗透。
滴滴清脆。
四周却没有浓烈到令人讶异的血腥气味。
约莫是被茶香覆盖。
也许是被花香掩饰。
又或者就是她自己的香味。
在秦苍不解的目光之下,她忽然扯下了那根红线,将它还原成原本的形状,先是放在自己的鼻前嗅了嗅,随即又将它递给秦苍。
他犹豫着,没有接过。
但那红线上缠绕的气息却如香兰之气一般直接浸入他的鼻中,令其陶醉不已。
“秦道友,镇定点,其中恐有诈!”
灵戒之中,姜榆罔的声音遥遥传来,若空谷回响般,涤荡在秦苍心中。
刹那间,他又突然清醒了许多,却没有趁此机会施展不动印,反而径直自雨妃弦手中取过了那根红线。
“这根红线......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他将它攥在手心,向她问道。
雨妃弦道:“故人之物。”
秦苍又问:“哪位故人?”
雨妃弦道:“一位与我同乡的女子。论起来,她年岁大我很多,可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都不显老,所以我总喜欢称她为姐姐,而非姑姑或者更老的称呼。她生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以红线缠红烛,但怪就怪在她从不同时缠上双数的红烛,大多时候都是一线一烛,这根红线,是她过世时交给我的,听她说,这根红线是从自己年轻时最喜欢穿的一身红色绸缎上拆下来的,意义非凡。”
秦苍心中微震,道:“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从红绸上拆下这根红线的时候是何年纪?又为何要拆下这根红线?”
雨妃弦忽而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小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听那个姐姐说起过有关这根红线的故事。
而她在此等了这么久,又亲自为自己缠上这根红线,也正是为了等他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人的记性真的很奇妙,时而好,时而坏,不该记住的东西可能在不经意间记住,不该忘却的东西反而在某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不过还好,那个故事,我认为是值得记住的......”
雨妃弦的语速依旧不快。
气息仍然虚弱。
但秦苍却不能够凭此断定她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一如他不知道为何当初在搜魂时未能探测到她有关红线的这段记忆。
他在做倾听者,也随时做好了防止雨妃弦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准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禁觉得自己的准备有些多余。
因为尽管身体上还受着伤,还在流血,但她讲述故事的热情却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像是太过投入,以至于忘却了自己还处于虚弱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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