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道:“我可不会那么吝啬。”
小女孩道:“但是我看大哥哥你不像是有钱的人。”
秦苍失笑道:“这你也能看出?”
小女孩道:“我看那些有钱人穿的都是华美的衣裳,不像大哥哥你这么朴素干净。”
秦苍道:“行走江湖,一身白衣足够了,简单干净,就是容易带血。”
小女孩疑惑道:“江湖?”
秦苍道:“以后再与你细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担心价钱,就算我实在付不起,也有人替你付。”
“还有谁啊?”
秦苍但笑不语,一指倏然指向对面还在重伤流血的甘妙菱。
这一指,甘妙菱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寒。
然而冰寒彻骨的她又渐渐将体内的冷意带到了脸上,发出冷讽意味十足的笑。
她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恶魔到底在想些什么。
杀了她甘家一位家奴以及其余七位问道境的强者,他的实力之强毋庸置疑,但他却不至于到无敌的地步。
并且就算是无敌的人,这世上也有不少他们做不了的事情,譬如改变既定的过去,又比如强迫另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做他根本不愿做的事情。
甘妙菱恰恰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的倔强,她的牛性,简直深入到了骨髓。
秦苍此刻展露出的实力足以让她感到惧怕,却远远无法让她打心底里屈服。
不能以战斗的方式来反抗,从其他言语或行为上来表达相近的效果也是一样。
所以她的笑不仅仅是笑,还有拒绝,不留余地的拒绝。
秦苍已料到了她的拒绝,但他没有就此作罢,在为小女孩撑伞挡雨的同时,他也对甘妙菱道:“有些人的命生来轻如草芥,有些人的命则生来重过泰山,你应当属于后者。当然,如果你执意要以前一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只不过甘鸿山甘城主的千金到头来竟还没有一两袋普通钱币有价值,传出去未免贻笑大方。”
甘妙菱的冷笑骤然止住,失声道:“你知道我父亲的名号?”
秦苍道:“我也是近日才闻令尊大名。”
甘妙菱顿时怒不可遏,道:“汝既知我父之名,安敢如此欺我?!真当我父年老,杀不得人不成?!”
秦苍笑道:“我自然知道令尊还有杀人的本事,但一来我若要走,他未必留得住,二来他似乎并没有对我下杀手的正当理由。”
甘妙菱咬牙道:“好贼人!既杀我家奴,也杀我家将,到头来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辩称我父没有杀你的理由,简直无耻!”
秦苍平静道:“甘小姐的家奴完全是自己取死,大雨中纵马狂奔,又无甚紧要事务,中途遇见行人也不收势,险些闹出人命,此等目无法纪之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尽早斩之。再说那几位家将,呵呵,我那一剑的本意只是针对甘小姐一人,并不想波及到旁人,是他们自己凑上来却抵挡不住,反被剑气所杀,岂能怨我?”
甘妙菱忿忿道:“单单是仗剑杀我这一条,就足够我父定你千万条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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