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宗之看着他没有说话。
说罢,李修缘转身:“不管国师还是天师,均为大楚永昌,我等本就不该有什么冲突之说,告辞。”
待李修缘离开之后,黄石先生复又挪了回来,见裴宗之从袖中取出几张诗词,而后随手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乱扔东西啊!黄石先生感慨了一句,却并未动手,看向街道两边,大理寺的大牢里关了一些江湖侠客,前些时日火拼又死了十几个江湖侠客,路上背着刀剑乱晃的江湖侠客明显比前些时日少了不少。城中又因陛下的遇刺多了不少兵马戒严,随处可见一队一队营兵在城中穿行,城中百姓没有往日那般放肆,却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大楚的兵将,很多时候都是保护百姓的。
长安即安,至少表面上大楚的京师百姓安居乐业,还不到风起云涌时。
……
……
马车一辆接一辆,其中夹杂着货车与南北的民俗小调,热闹而又温馨,这就是商队。
太阳不小,有些晒人,从马车中递出一只宽檐大帽子,是前两天向商队中的商人买来的,宋二接过帽子,带在了头上,挡去了不少烈日的倾袭。
马车悠悠晃晃的向前跑去,宋二能清晰的听到马车中传来的轻笑声:是张小公子在笑,这孩子最近开朗不少,想起前几日在业城遇到的那场民乱,张小公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睁圆眼睛看的很认真。这个样子,真是越来越像马车里的那个女孩子了。
学坏了,张小公子学坏了啊!宋二摇头感慨,想想又要多出一个那样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想发笑,情绪没来由的奇怪。
“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如业城之事一样。”是张小公子在说话,还在说业城的事情么?宋二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
“水能载舟助远行,自然也能翻云覆雨作恶浪,端看怎么用了?”女孩子的声音懒洋洋的,“昔年不管,彼时之因,今日之果,报应不爽。所以做任何事情前都要想好后果是否能够承受。剩下来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了,业城的事迟早会发生,不是这一回,也会是下一回。”
“不过,卫姐姐,我还想问一件事。”
“你说吧!”
“要动那棵树是谁的命令,你知道么?”
“不知道啊,不过野心总有暴露的一日,朝堂之上会有人处理的,与我们无关了。”
“嗯。”
“今日的书背了么?”
“还没,我现在就背。”
清朗悦耳的读书声再次响了起来。
……
……
炮筒中的纸条被抽了出来,一行字出现在其上。
“业城民乱,帝怒,入局不得抵抗!”
收消息的人叹了口气,骂道:“越来越难猜了,谁想出这么个传讯法子?旁人是截不到消息了,连我等都猜不到,有时候还真怕误解了上头的消息。”不得抵抗是说按兵不动么?
那就按兵不动吧,不过不要撤离么?万一被查了出来,可是要牵连不少人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