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太后总是母女,有些悄悄话体己话要讲,有什么奇怪的,太寻常不过了。
茅屋内布置的简单而干净,但太后自幼出身名门,入主宫中之后又是后宫之首,这样的简单干净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尚可,但对于她来说就是简陋了。
太后这两个月过的似乎并不好,眼底隐隐有些青色的坐在床上。
“母后。”安乐笑着喊了一声,而后走到太后床边坐了下来,看向脸色憔悴的太后道,“听说母后身子不舒服,朕便过来看您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请太医看看么?朕这次来特地带了太医。”
她言笑晏晏,语气温和,看向太后。
“孽障!”太后脸色发冷,身体似是气的微微发抖,“你想要哀家死!”
安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摊开了手,看着太后:“母后,朕不懂您的意思。”
“哀家也不曾想到会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孽障来!”太后冷冷的看着她,“你当哀家不知道你这位子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安乐撇了撇嘴,看向太后,“李诞、李洛两人先朕一步死了,这位子自然就落到了朕身上,有什么不对么?”
“若当真如此,哀家无话可说。”太后一声冷笑,“你那个圣旨和玉玺调禁军之事当哀家不知道?伪造你父皇的圣旨,私自偷换玉玺,真是好大的胆子!”
或许再如何不对付,到底是血脉至亲,太后与安乐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一样的,譬如对圣旨和玉玺的看重。
“这就是母后那一日弃朕而去的原因么?”安乐哂笑,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母后可知那时朕身后一个倚仗也没有,母后就这样看着朕被他人欺凌不管不顾?母后,朕可是你唯一的骨血啊!有什么事能比得上骨血至亲?母后可想过当日之事会令朕心寒?”
“自你回来之后,你父皇与哀家皆对你不薄,你本就是一介公主,便是不掺和进这件事也不会有人来加害于你。你却私自伪造圣旨,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你让哀家如何帮你?”太后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哀家做不出这种有违祖法的欺君之事来!”
安乐闻言却只是笑了笑,看了她片刻,忽然开口问她:“母后,这些时日过的如何?”
太后冷声道:“你这孽障不就是想磋磨哀家,报复哀家么?哀家如今这模样,你满意了?”
“磋磨?”安乐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脸上笑容更欢了,“母后觉得是磋磨,那朕告诉你,在南疆朕与皇兄过的日子,受的折辱远胜于母后这些时日过的,母后觉得这样是磋磨,那朕与皇兄那是什么?”
太后脸色一白:“是那些逆贼……”
“是父皇!”安乐突然扬高了声音打断了她,眼神凉凉的望来,“朕与皇兄被囚是为了替他前往祭天!事后他怎么做的?不管不顾,连争取都不曾为朕与皇兄争取过。为君懦弱,为父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