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直人眼花缭乱,怒骂道:“你再这样我要摘眼镜了!”他骂完也能理解星野菜菜的心情,又叹了口气,“我说过了,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咱们就是三头六臂,以后什么正经事都不干了也管不过来的。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吵了,我过会儿就弄死他,不过不是为了这个受害者——她和我们没关系,不关我们的事!杀赤川河仁只是因为他惹到我们了,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利益……星野,你代表不了正义,我也不希望你代表正义,我们是在为自己战斗。”
星野菜菜暴怒了,大叫道:“我代表不了正义,但我可以坚持我的正义!”
“随你的便!那我们以什么名义去杀他?以为那个受害者……晴美?以为晴美复仇的名义?以美少女战队的名义?为了爱和和平?为了公正、公平、公义?还是因为他指使人去你的公司捣乱?要是细究起来,我们有没有权力杀他?还要不要杀他?要杀的话要不要公开处刑?杀完要不要贴个罪状?”
吉原直人看她这么狗屁不通也有些生气了,上杉香就是非要计较这些东西,结果看看成了什么样子了——好好的工作没了,女儿也没了,自己更被软禁了!
人管好自己就行了,保护好身边的人就行了,别人的事别人自然会去处理,少管闲事!
世界上不平之事天天有,大多数人只是嘴上叫得欢,让他们舍家撇业起来斗争,你看看有几个人能舍得!
放屁当然容易了,换谁谁都行。
依星野菜菜的性子,不打消了她这个念头,她真开始管闲事了,那以后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星野菜菜一时语塞,陷入到了伦理学、政治学、哲学及动漫学的范畴里,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有个圆满的名义。
她觉得和吉原直人生死与共过,有过共同的约定,理应不分彼此的,但两个人的信念总是有冲突,但洗脑她又洗不过吉原直人——她背了百科全书,看了一堆没用的东西,而号称活了六千五百万年,算是大王八一个,但实际上顶多也就算十三四年,自己的思想体系还没成形,面对实际问题时,如果过于复杂,没办法用书里的知识硬套,她就有些拿不准了。
吉原直人也不管了,这倔驴就是个事儿妈,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狗屁正义,人就要靠自己。闲事谁爱管谁管,他不管。他又不欠那些人的人情,凭什么管,他倒霉的时候谁管过他啊……
他们平时常常绊嘴,这次吵完了也一样,又进入了互相冷静期。吉原直人坐着电车到了新宿周边,然后开始请求支援:“赤川河仁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看看有埋伏吗?”
星野菜菜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只觉得心中愤愤之气还是难以平息——这世界真的难以改变吗?他说那些事和自己不相关,那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这么生气?我生气了不就是影响到我了吗?那我该不该去坚持自己的正义?
自己的正义……妈妈就是在坚持她的正义吗?
她听到吉原直人的话才回过神来,搭拉着八字眉敲击着键盘开始将监控影像导入到吉原直人的智能隐形眼镜中。其实换了香子也一样能干,不过她坚持要和吉原直人一起面对一切。
吉原直人停步查看了一下影像内容,发现赤川河仁正在一家酒吧里,带着七八个人占了一个卡座,正拼命打着电话。
星野菜菜憋着气给他讲解道:“他刚收到手下被咱们打残了的消息,正发火呢……这里就是新苗组的据点,有不少人,你要小心,先去寄存点取武器吧!”
吉原直人细看了看,笑道:“不用,杀那种草包鸟蛋用不着那么麻烦。”他说着拐了个弯去了酒吧后门,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捅开了锁,然后进去又找到了员工更衣室,也不管是谁的衣服就挑了一身差不多的套上,然后就大摇大摆进了酒吧。
下午的时间酒吧里客人不太多,灯光也很昏暗——这是一家提供情S服务的酒吧,表面合法的那种。
吉原直人站在阴暗的角落远远里看了一会儿,四处瞧了瞧看到桌上有供客人离开前去除嘴里酒气的口香糖,随手剥了一块猛嚼了几下,吐出来粘在了壁灯灯泡上。
星野菜菜奇怪道:“你在干什么?”
吉原直人不答,径直捡了个托盘就过去了,嘴里客气道:“抱歉抱歉,清一下桌子。”
赤川河仁正对着电话痛骂呢,可能是受了中岛勘吉的指责正拿手下撒气,大声喝骂着。他身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喘,见吉原直人来收拾桌上的空酒瓶有个人还让了让路,毫无警惕之心。
毕竟不是专业的保镖。
吉原直人刚捡了几个酒瓶放到托盘里,不远处的壁灯“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炸裂开来,让光线立时又昏暗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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