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细微的调整,其中涉及的阵道精髓太过深湛,不是阵道大师,对于这种跨越星空的洞虚阵法,根本难以入手。
人皇五年,三月初一。
春寒入骨,尤其是山中的湿气浓重,不是练武之人或老道的山民,很难适应这样的天地。不过在南诏境内,却是四季如春,只有少数一些地域四季不调,像是昔日的巫魔谷,曾经的五大绝地之一,而今草木丰茂,不见半点魔气肆虐,甚至一些深埋干枯的老药生出新芽,聚天地灵秀,走兽飞禽出没,令一些路过的武林人士瞠目结舌。
不是没有人想要深入其中,查探变化,这里已经被南诏等五国划为禁地,常年有顶尖元神人物镇守,没有五国手谕,就算是天命圣者,也难以擅闯入内。
巫魔谷深处,地宫。
重新立在星空古路前,苏乞年看这座矗立于地宫中,能有百丈方圆的古朴石台,很多记忆在神庭识海中一闪而逝。
在其身旁,刘清蝉素纱长裙如雪,她眉眼如画,清丽且清冷,更有一种灵秀,似钟于天地,归于凡尘。
“此去经年,不问归期。”
刘清蝉罕见地幽幽轻叹,苏乞年没有回应,但很清楚,或许从他们来到这片浩瀚星空的那一天起,这一场盛大的,跨越了遥远时空的古老棋局,就已经将他们囊括其中。
逃不开!避不过!躲不掉!
唯有强!更强!最强!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也许他们看不到,不过现在,他们要抬脚,朝着这万古纪元,蔽天迷局,踏出第一步。
嗡!
苏乞年挥手,一块块灵石之王浮现,落入石台上,有银辉如星雨升腾,构筑出一条绚烂的甬道,两人相视一眼,抬脚迈步,踏入其中。
巫魔谷上空,九天之外,星空古战场。
一名青衣少年负手,立在一具漂浮的残骨之上,有清濛濛的光晕在眼中流转,他看向远方,隐约间,似有点点银辉映照。
片刻后,其收回目光,一只手抬起,朝着面前的星空轻轻劈落,嗤啦一声轻响,星空如幕布般裂开,显露出一片清濛濛的天地,他低头看一眼脚下的玄黄大地,而后头也不回地迈步,没入其中,那裂痕须臾间愈合,什么也没有留下。
大汉,天帝城。
观星台上,一头白发的青衫天帝仰望星空,眉头微蹙,直到数息后才收回目光,盘坐下来,周身气息渐渐敛去,仿佛化成了一块经年磨蚀的枯石,再感应不到半点生命气韵。
浩瀚星空,人族北域,北极星天。
这是一座荒芜的山地,草木枯黄,溪流干裂,有石阙林立,却大都残破,只剩下残垣断壁,岁月沧桑的气息在此沉眠,唯有老鸦聒噪的叫声,与远方荒莽山林里深远沉闷的嘶吼声呼应,倾泻出无尽的孤寂与凄清。
倏尔,从那倒塌交叠的石柱罅隙间,有银芒浮空,无数碎石颤动,而后轰隆一声炸开,显露出一条绚烂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