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到了中学和大学,人大了,也成熟了,打小报告的人会变少,政治斗争不再是学生当中的主旋律,即便仍然存在,一般也是一个个小范围,很难达到大规模。
抛开私人关系等影响因素,小学的人际关系好复杂啊,感觉彼此间关系很松散,这些人反而与班主任及各科老师之间始终保持密切的单线联系,拥有风闻言事,越级上报等特权。
其厉害之处在于虽然大家都很清楚他们的身份和背景,但由于制度所限,必须朝夕相处,防不胜防,难免百密一疏,故仍然时常泄露重要情报,致使学生的各种私下活动,屡次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想到这里,韦宝嘴角一歪,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
当然,现在是最直接的,最血腥的敌后破坏活动,可不是现代的小学生过家家。
不说自己那点浅薄的政治斗争经验,就以韦宝的认知当中,风闻言事对朝堂的杀伤力也很恐怖。
据韦宝所知,文官权力最大的还不是明朝,而是宋朝。
因为宋朝不抑制兼并,还有不杀读书人的祖训,让士绅阶层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和护身符,而且枢密院里除了狄青一个特例,都是文官,也就是说,文官全盘掌握国家政治始于宋朝。
在此之前的唐朝,门阀则依然有极其强大的势力,在唐及唐以前可以看做皇帝与门阀共治天下时期。
门阀权力极大,不仅自己当官,还有人事权,让自己的门生故吏当官,而且很多还当了武官,形成一个个庞大的还有枪杆子的政治集团。
皇帝一旦弱势,就很容易被架空,甚至有生命危险。
而士绅相比于门阀就好控制得多,科举制让人事权掌握在皇帝手里,文官只能通过拉同年同乡的方式结党,而不能形成一个和门阀一样强大的利益共同体。
而且文官大都不知兵,不能在一线指挥战斗,指挥战斗还是得靠武官,所谓统调分离,没有枪杆子,文官自然掀不起大浪来,皇帝自然也就十分安全。
可宋朝文官极其彪悍,发展到南宋史弥远时期更是登峰造极。
皇帝弱势,宰相通过自己的威望和手腕,照样架空皇帝。
到了元朝,宰相更是废立好几个皇帝,皇权再次不稳了。
明朝吸取宋元的教训,废除了宰相,还组建了一支只对皇帝负责的军队和特务机构——锦衣卫,有了皇帝直属的部队,皇权就有了保障,而内阁首辅只是秘书,皇帝撤他理论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根本不用走什么程序。
而且,廷杖也是皇帝的私刑,皇帝可以不经司法审判就杖毙大臣,这已经是皇权空前扩大。
所以,明朝文官能有效制衡君权是不存在的。文官权力范围有多大,完全取决于皇帝狠不狠。
明孝宗可能是比较善良,所以就过的憋屈点。
嘉靖一下子打死十几个人,谁也不敢再瞎说,再瞎跟皇帝找事。
万历不上朝二十几年,也没人能打皇权的主意。
但为何人们会感觉明朝皇权受限严重呢?
因为后面的明朝皇帝大多数比较要脸面,不敢像朱元璋朱棣一样,豁出名声不要,去杀大臣是一点。
君臣关系恶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由于皇权过大,外加明朝皇室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吃的太多,士绅阶层自然多有不满,这是其一。
其二,皇帝挖空心思压制大臣,人为制造党争。发展到万历时期终于玩脱了,党争逐渐脱离了皇帝的控制。
其三,不上朝导致皇帝本身威望不足,威望不足就得用各种极端手段和文官对抗,对抗中导致君臣矛盾进一步激化。
专制皇权从降临中原大地那天起,便以对暴力的独占为基础,成为整个官僚机器的权威来源。其性质理应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否则便不够稳固,不足以作为一个庞大帝国的政体。
皇帝为了确保自身掌控的皇权,当然就要把政府的人事权与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皇帝是傀儡或者不能行使皇权,也会有人出来代行皇权,而很难另搞出一套制度来。这一点除了东晋的门阀政治期,总体上是谈不上有什么变化的。
中国历史上所谓君主专制的长期加强趋势,其实不妨理解成皇帝对行政事务的直接介入在制度上得到了更好的保障。
这是范围的,放在韦宝现在所处的小范围,谁的权力大,谁就是这个小范围内的‘皇帝’,所以,韦宝想出了这么个‘风闻言事’,让嫌犯们互相揭发的损招。
林文彪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附耳,将韦总裁的意思转化为他自己的话,然后指示爱新觉罗·路奢。
爱新觉罗·路奢一听就明白了,也吓了一跳,他身为努尔哈赤的亲卫小头目,长期跟着大汗,虽然职位低,但怎么说也是长期生活在建奴高层核心圈子的人,政治见识是不差的。
爱新觉罗·路奢疑惑的看着林文彪,轻声问道:“那样的话,恐怕要牵扯很多人啊?”
“对,越多越好,最好让羊倌堡和复州城的人死绝!”林文彪冷酷道。
能不通过打仗的方式,让对手的人大量消耗,这自然是林文彪希望看到的结果,因为林文彪知道,这是韦总裁希望看到的结果!
王丙打的累了,将刑讯逼供的动作交给手下人完成,得意洋洋的到了爱新觉罗·路奢身边:“将军,怎么样?我向大汗交出这二百多人犯,也算对昨晚上的事儿有交代了吧?再加上我私人愿意出银子抚恤将军那些在大火中被烧死的手下,这事情应该能压下来吧?”
爱新觉罗·路奢摇头道:“老哥,你想的太简单了!”
“啊?什么?”王丙一怔,自问自己这套善后处置,已经处理的炉火纯青了吧?怎么这家伙还说自己想的简单?“请将军明示。”
“不是多少人犯的问题!最关键要被事情弄清楚,你这么打的人招供,傻子也知道你是怎么做的!而且,这些人一旦被送往盛京城,你觉得他们不会翻供吗?”爱新觉罗·路奢道。
“那,那怎么办?将军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再花些银子给具体经办查证这些事情的上官?”王丙错愕的问道,虽然觉得爱新觉罗·路奢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小事化大,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事关自己,也不敢大意。
“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也不是向上面打点的事情,是你自己要把事情办的漂亮一些,不至于让人抓到把柄,显得你一秉大公,懂了吗?”爱新觉罗·路奢卖关子道。
韦宝和林文彪在一旁听着,觉得好笑,也暗赞这爱新觉罗·路奢的确是个人才,假以时日,不管这厮有没有治军或者秉政的才能,反正是把做官的好手!至少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混个建奴副旗主级别的高官当当,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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