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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谁是偷袭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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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会所遇见乔姐的时候,我以为她就是偷袭者派来的。因为偷袭的最大特点是:意外。

  一直以来我跌宕起伏的命运,让我总觉得某处潜藏着一个偷袭者。瞬间改变你的命运,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

  这种感觉在打坐时感觉明显,当我把思绪放慢,把心情平坦时,会发现生活并非严格的轨道连续,而是没逻辑的跳跃或坠落。此时智力和预测是没有用的,我把握不了自己的生活。

  原来我以为,这个偷袭者是断手人。

  当断手人的传说被证实为虚的时候,我自己解释,是把神秘力量人格化了。断手人不是,但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改变着我。

  也许是这宗教的来源,确认并掌握那个神秘的力量。当你发现偷袭者的位置或者踪迹,它就无法偷袭你了。

  但它的足迹怎么把握呢?关键是它总出现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我虽然会利用易经算命,但我自己的经历告诉我,这并没什么用,因为我有意计算提防的时候,它不会来。

  神秘文化及符咒有帮助吗?即使它们是真的,但使用它的人,我没看到有什么好的下场。

  看看我身边的人,班长退伍后职业生涯的失败,家庭处于崩溃边缘,一身英武的他,在命运的偷袭下,也落魄于江湖如篷草一般。当然,遇上我是他的转折。假如没遇上我呢?他被打倒的命运,有何道理?

  小苏奔腾的心,被小马的股票所偷袭,这是小苏能够控制的吗?我也没有算到。为什么我该算的时候没算?因为当我们有所防备和警惕的时候,它就不会攻击。

  它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它一直都在偷窥?

  思远和妍子,我和小池,这是多么奇怪的组合啊。但我们都被偷袭过多次,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脑袋浮现出在乌鲁木齐机场的那一刻,小池的妈妈被突然的车祸撞倒,从此,也改变了小池、我、妍子三个人的命运,甚至也改变了思远的未来。

  这真是漂亮的一击,偷袭者是技击大师,一箭四雕。

  更不用说母亲的得而复失,一切都那么突然,就说妍子的人生,何尝不是甘苦饱满、起伏剧烈?

  这个偷袭者躲在暗处,偷窥着我的一切,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我甚至听得到它的冷笑,在某个角落或者屋顶,瞬间闪烁下它那暗绿色的光,如同刺破真相的闪电。

  在我的不长的人生经历中,仿佛遇到过一些命运偷袭者派来的使者,当然有的偷袭是以惊喜的样子出现的。班长,是我第一个惊喜者,然后是钱哥、董先生,到北京后是妍子、小池、李茅小苏等。

  惊喜的巅峰就是,找到了我妈。那短短几年的幸福与满足感,估计此生再也没有了,但那光辉的岁月,可以照亮我余下的哪怕是凄苦的岁月。

  但偷袭者改变命运的方式还有一种,就是恶运。断手人,就是代表。还有一种,明显让我纠结又欲罢不能的人,就是乔姐。她总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闯入我的生活,改变我的命运。

  当然,还有一个人,如寓言般存在,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真实存在过,我不知道她的出现有什么意义,但却让我不法忘却,就是在终南山、崇圣寺、鸡足山见到的那个大姐般的中年女人。她的笑容是和蔼和宽容的,没有恶意,但她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如果将这些偷袭看成命运改变的契机,那么,宿命论即使存在,我也不知道它的依据。

  当我打坐的时候,我会隐约感受到偷袭者在偷窥自己,好像有另一双眼睛。但明明知道,这双眼睛是来自于自己的,难道?是自己在偷窥自己?

  如果从上帝视角来观察人类,人类估计与蚂蚁差不多,杂乱无章的奔波和躲藏,其实没有多少合理性。任何一根草的变动、一块泥的滑动、一阵风的吹动,就可以让蚂蚁找不到家,改变了命运。

  也许这只蚂蚁有它出门的理由,寻找食物;也许这只蚂蚁有崇高的行为道德,为了家庭;也许这只蚂蚁有严格的分工,负责采集果实。但是,它自己的原因,在这世界中几乎没有意义,它的命运是随机的。你活得如何,几乎全凭运气。

  但这种上帝视角也是我的内心中想象出来的,也是将心比心的产物。是心的造作,当然虚幻。在心中,自我的偷窥与上帝的偷窥,混为一体。

  盘古之初,天地混沌。

  回想自己所经历的,如果在一排排铁轨上不断错道的列车,频繁地改道,让我不知道前方将经过哪里,但是,谁是这个扳道工呢?

  乔姐再次来电话的时候,我确信,偷袭者肯定命令她,又来扳我的道了。偷窥者知道,此时我在她面前,肯定没有设防。我的内心其实是煎熬的:想吃烧鸡怕烫手,想摘玫瑰怕扎人。但是,只要我想,就会主动上钩,那个扳道工肯定明白,它是我内心的一条虫。

  “去不去?”乔姐的话充满诱惑。

  “不了吧?”我想抵抗一下,哪怕这是勉强和徒劳的。

  “理由呢?”对方加强了进攻。

  我根本说不出理由,这种抵抗仿佛自己折腾自己。我沉默下来,静待命运的审判。

  “是不是想多了?你老走神,这不好。”对方多次提到我走神的问题,看穿了我的特点,我喜欢自己折磨自己。

  “不知道,也许我最近想多了。”

  “你是怕了?”这明显是激将法,对于我这样一个勇猛而无所顾忌的人来说,最不喜欢别人说我怕。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在感情上,我几乎是个流浪汉,怕什么?

  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有锁链,而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

  “倒不是怕。”我只能应付到此了。

  “是觉得我太腻了?”这一句,几乎是把我逼到了残忍的边缘。

  “绝不是!你对我有巨大的吸引力。”此时要赶快否定,如若不然,我就是在说假话了。另一方面,乔姐也将为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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