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意,只当它是身体气机发动的一个表现。当年练习朱先生的周天循环法时,也是这个通道。从头顶下来,经喉结到胸到丹田到海底,再从海底顺背后脊椎向上再到头顶。
只不过,那个循环是由意识到身体,也就是说,是有意假想的通道。但这次,仅这一段,由丹田到海底这一段,却是真实感觉的发生。
在这一段反复发生一段时间以后,就出现了精满则溢的现象。以前有梦遗,我当兵的时候,战友把这叫跑马。但每次跑马,总是在梦中出现交合的镜头,然后才有喷薄而出。
这段时间打坐后,那部位根本没有收敛的迹象,如同一个骄傲的小伙子,压抑不了自己的荷尔蒙。我知道这是个罪过,在佛堂之上,这是犯淫戒的。况且,对自己的妻子,这个冷静高贵的妍子,更羞于出现这种情况。
我下坐时,总是夹着双腿,偷偷踅摸着下来。然后,迅速冲向浴室,洗个冷水澡,以平复那个地方。
“哥,你最近,下坐后,为什么总想要冲澡?”
她问我这个,我怎么好回答呢?其实我心中已经产生过邪恶的念头:你又不让我亲热,我也是没办法。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有种负疚感。
她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为贪图身体的欢乐,不所不至,可以说是比较糜烂了,怎么可以指责她呢?
“我打坐,出现身体发热,冲个澡,降降温。”我应付到。
“发热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太在意。”
“没事,我知道。”
其实,这种偷偷摸摸的掩藏,让我在这种貌似神圣的活动中,增加了我的羞耻感。我甚至觉得,自己长这么个东西,居然天天发生这样的直立,是不是证明,我是个坏人?
但身体影响意识的规律,还是避免不了。我有点像是一个被欲望牵着走的人了。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一天早上。当我正准备下座时,妍子已经先下座了。她到卫生间去小解,我听到那边传出她丝丝的声音,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她的身体,光洁的令人眩晕的身体。当冲马桶的水声音传来时,我几乎要一跃而起,真想扑进去。
她却在这时候出来了,她看到卫生间门口的我,笑了笑:“哥,你也要上?”
我点点头,迅速从她身边侧身而过,钻进了卫生间,面对镜子,我看见,我不仅满脸通红,连眼睛也如狼一般,透露出凶猛的红光。
先洗了把冷水脸。我记得我跟妍子点过头的,假装上了下厕所,其实没拉出什么内容,也装模作样地冲了马桶,让那巨大的水声,传到外面的她的耳旁。
我在洗澡时,在哗哗水声的掩盖下,我长呼一口气,然后低头望着我那不听话的东西,不自觉地开始了自行动作,羞愧偷摸中,有种别样的刺激。但脑海想象的妍子的身体,确实还是让我有种莫名的压力。一泄而出,水声哗哗,身体放松。我感觉,我的思想,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从此,两种倾向牵动着我的思想。一种是因宗教和打坐,让我有一种道德感。一种是因身体和欲望,让我有一种压迫感。两种感觉带来的思想矛盾,让我有点魂不守舍,很难集中注意力了。
在今天上午,这事就比较明显了。我在饭后泡茶时,给我的杯子和爸的杯子,都泡上了绿茶。等爸过来正要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错了,赶快把他的杯子抢过来。
“爸,我泡错了,我重新给你泡。”
“错了就错了,绿茶我也可以喝。”
“没事,我重新泡一次就行。”
赶快拿着杯子,背过身泡茶,仿佛要在他的目光中,逃离现场。
当妍子挽着妈刚要出门的时候,我喊了声:“妍子!”
“哥,啥事?”她回过头,认真地倾听我的说法。
我突然忘记我要说什么了,望着她,摇摇头,笑到:“只是打个招呼,没事。”
这些细节,不管妍子和妈察觉没有,反正爸已经察觉出我的异常了。因为我在跟他下棋的时候,往往很明显的瞎子棋,自己却没看到。输得冤枉不说,更有一种急躁的,总想对子的感觉。
“庄娃子,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有事吗?”
“没事,爸,也许这两天事情多了点,想生意的事上去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理出头绪了吗?有什么想的?没出什么事吧?”
“真的没事,估计天气热了,人有点急躁。”
是的,天气热了,姑娘们穿得越来越少了。我走在马路上,越来越不专心了。那些姑娘们薄纱似的包裹下,我的目光越来越游移了。
我甚至有时候盯着妍子的背影发呆,虽然我曾经太熟悉那里面的内容,但至今仍然有巨大的好奇心,想用思维揭开她身上的面纱。
我觉得自己是邪恶的,身体到心灵,总不由自由地被这种相当占领。占领后的人,变得心神不安。
不安又是静坐的大敌,如何降伏这种由身体和心理带来的双重压力,成了我今天最大的考验。
早上是这样,有时午觉起来也是这样,搞得我不敢出门,面对端坐在书房,念经的妍子。我决定寻找出路,当然,在妍子面前,我不好开口,我只好在书架中寻找,寻找古代的圣贤。
也许,面临这种困境的不是我一个人,好多过来人,是否留下片言只字呢?
寻遍二十四史,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古人的典籍好像故意在回避这个人生大事,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要在圣贤的典籍中发现与之相关的记载,大多是荒淫的君王,如何葬送了国家和性命,多是批判的态度。
但是批判归批判,它一直都在,如何解决呢?谁能够给我答案?